东方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训练场还笼罩在靛蓝色的薄雾中。铁丝网上凝结的露珠像一串串水晶项链,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张老实蹲在起跑线前,粗壮的手指正灵活地往作训鞋里塞最后一块棉花,那专注的神情活像个绣花的大家闺秀。
"老张,你这是作弊啊!"李拥军啃着包子晃过来,嘴角还沾着油渍,"往鞋里塞棉花算什么铁人三项选手?要不要再给你配个绣花枕头?"
张老实头也不抬,继续摆弄他的鞋子:"炊事班彭班长教的,吸汗。"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总比你上次比武往裤裆里塞清凉油强。"
观礼台上突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各就位——"这声音惊起了不远处杨树上的一群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渐亮的天际。
水库在晨光中像块巨大的翡翠,水面泛着细碎的波纹。张老实像条剑鱼般冲在最前面,背上的装备包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活像只不安分的乌龟壳。
"老张!你裤腿里进鱼了!"张帅在后面扑腾着大喊,溅起的水花在朝阳下闪着金光。
"那是哥哥的腿毛!"张老实一个猛子扎下去,水面只留下串珍珠般的气泡。他的迷彩裤被水浸透后,确实能看到两团浓密的黑影在水里飘荡,活像两簇水草。
障碍赛场的泥坑里,其他选手正艰难地跋涉着,每一步都像是在拔萝卜一样艰难。他们的双脚深陷在泥泞中,费尽力气才能拔出一只脚,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迈出下一步。
然而,张老实却完全不同。他就像一头横冲直撞的水牛,毫不顾忌地在泥坑中奔跑着。他的步伐大而有力,每一步都溅起一人多高的泥浆浪花。泥浆像雨点一样四处飞溅,不仅溅到了其他选手身上,甚至连裁判也未能幸免。
"选手注意规……呸!"裁判刚开口想要提醒张老实注意规则,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飞来的一团泥浆糊住了嘴巴。他连忙呸呸地吐着,试图把嘴里的泥巴吐出来。
可是,这还没完。张老实的冲击力太大了,更多的泥浆溅到了裁判的脸上,甚至连他的鼻孔里都灌满了泥浆。裁判狼狈不堪地抹了把脸,继续喊道:"注意规……呸呸!"
这一幕让在观赛区的李拥军笑得前仰后合,他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声喊道:"老张这是在给裁判做泥浆面膜呢!美容院都没这么专业的服务啊!"
三十公里负重行军竞赛是特种部队年度大比武中最考验耐力的项目。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参赛队员们已经全副武装站在起点线上。每个人背着三十公斤的战术背包,手持制式步枪,作训服被晨露打湿,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张老实站在队伍中间,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他个子不高,但肩膀宽厚,肌肉线条在紧贴的作训服下若隐若现。与周围那些跃跃欲试的特战队员不同,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各就位——"裁判员举起发令枪。
张老实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包带。他注意到站在前排的孙兴唐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孙兴唐是特战队的尖子,军衔中尉,以体能出众和性格张扬闻名。两颗标志性的虎牙让他笑起来时总带着几分痞气。
"砰!"发令枪响。
五十名队员如离弦之箭冲出起点。张老实没有急于抢位,而是保持匀速,稳稳地跟在第一梯队后面。前五公里是平路,大部分队员都能保持高速,但张老实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老张,今天怎么这么保守?"孙兴唐故意放慢脚步与他并行,呼吸均匀,"怕输得太难看?"
张老实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调整步伐,拉开了距离。他知道孙兴唐喜欢在比赛中玩心理战,但他不吃这套。
太阳渐渐升高,温度开始攀升。十公里处,队伍已经拉开了距离。张老实依然保持着稳定的节奏,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呼吸深沉而均匀,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十五公里标记处,地形开始变得复杂。碎石路、泥泞地、陡坡交替出现。不少队员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人开始停下来调整装备或喝水。张老实却在这时开始加速,超过了一个又一个队员。
"那小子是谁?"观战的旅长彭大山放下望远镜,问身边的参谋李旭光。
"张老实。"参谋翻看名册,"今年新学员体能入学考核第一。"
彭大山点点头,重新举起望远镜。镜头里,张老实已经冲到了第一梯队,与特战队的几名尖子并驾齐驱。
二十公里处,张老实已经领先第一梯队近两百米。他的作训服完全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但步伐依然稳健有力。充沛的体力让他如鱼得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弹簧上,充满弹性。
"见鬼了,新学员什么时候这么能跑了?"落在后面的特战队员喘着粗气抱怨。
孙兴唐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前方张老实的背影。他没想到这个平时不起眼的侦察兵居然有如此耐力。汗水流进眼睛,火辣辣的疼,但他顾不上擦。作为特战队的代表,他不能输给一个新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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