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乌云如打翻的墨池翻涌不息,远处的山峦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化作深浅不一的灰色剪影。
狭路相逢勇者胜,训练场四周的白杨树在狂风中剧烈摇曳,树叶的哗啦声与渐近的雷声交织,仿佛在演奏一曲战前交响乐。
冷艳锯站在队列最前端,橡胶匕首在他指间微微震颤。雨水顺着钢盔边缘滑落,在高挺的鼻尖悬成晶莹的水珠。
他眯起被雨水打湿的睫毛,透过朦胧的雨帘望向场地中央——刘淮水如青铜浇铸的雕像般巍然矗立,任凭暴雨冲刷而纹丝不动。
"全体都有!"刘淮水的吼声如惊雷炸响,瞬间撕裂雨幕,"今天的训练科目是——"
一道闪电如银蛇划破天际,刹那间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紧随其后的雷鸣震得地面微颤,连积水都泛起细密的波纹。
"雨中近身格斗!"
大雨倾盆,训练场早已化作一片泽国。张帅被冯大嘴按倒在水洼中时,浑浊的泥浆立刻浸透了他迷彩作训服。
刀架在脖子上,雨水激得张帅直眨眼。橡胶刀刃深深勒进他纤细的脖颈,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红痕。
"动作要领!"刘淮水的作战靴重重踏在垫子边缘,溅起的泥点如霰弹般四射,"近身格斗不是绣花!要狠!要准!要快!要见血!"
冯大嘴躲在队伍后排,一边拧着湿透的袖口一边小声嘀咕:"这鬼天气,绣花都比打架舒坦..."
"冯大嘴!"刘淮水的耳朵比雷达还灵敏,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你他奶奶的闭嘴!"
"冷艳锯!过来,给这些龟孙来个夺刀演示!"
冷艳锯深吸一口气,冰凉的雨水灌入鼻腔,刺激得他瞬间清醒。他的突进快如出膛子弹,左臂格挡刘淮水匕首的瞬间,右手已化掌为爪。
"漂亮!"刘淮水微微颔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
他毫无征兆地从腰间掏出军用水壶,以投掷手榴弹的姿势猛地砸向冷艳锯后脑。
"教官耍赖!用热武器偷袭。"队伍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冷艳锯却似背后生眼,一个利落的侧身翻滚避开袭击,顺势抄起地上的木枪。枪尖划破雨帘,寒光一闪,稳稳抵在刘淮水突起的喉结前。
"孺子可教,这才像话。"刘淮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喉结在枪尖下轻轻滚动,"记住,在战场上,杀人不分冷热..."
一道炸雷轰然作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谁也没注意到张帅已悄然挣脱束缚。他一个凌厉的扫堂腿,将正走神的冯大嘴狠狠放倒在泥浆里。
"教官!"张帅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几分得意,"攻其不备,趁虚而入,我的反制如何?"
刘淮水先是一怔,继而仰天大笑:"好小子!"雨水趁机灌入他张开的嘴中,呛得他连连咳嗽,"咳咳...全体都有!武装泅渡五公里准备!"
屋漏偏逢连夜雨,队伍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仿佛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嗡嗡作响。
“叫什么叫?”刘淮水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这片喧嚣中显得格外突兀,“闭上嘴,老子照样把你们当驴使!”
他猛地甩掉那顶已经被雨水湿透的作训帽,露出了一颗青皮寸头,在阴沉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阴森。
“既然都湿透了……”刘淮水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一丝冷冽。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群湿漉漉的士兵们,最后停留在了那把从泥水中拾起的橡胶匕首上。
这把匕首通体黝黑,在乌云翻滚的天空映衬下,更显寒光逼人。刘淮水凝视着刀身,那上面仿佛倒映着他心中的风暴。
他的视线慢慢转向远方,在那里,又一道闪电划破天幕,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将黑暗撕裂。刹那间,训练场上的每一个身影都被照亮,他们如同标枪一般挺立着,无惧风雨。
“前尘锦绣,风雨无阻,这才刚开始呢。”刘淮水的声音突然在冷艳锯身后响起,低沉而有力。
冷艳锯并未转身,他的目光依然落在远方,仿佛能透过那层层乌云,看到更远的地方。
“真正的战士……”刘淮水的声音继续传来。
“要在暴雨中淬炼成钢。”冷艳锯自然而然地接上了后半句,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细微的弧度,那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期许。
刘淮水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泅渡完成去换身干衣服,晚上咱俩加练。"
熄灯后的宿舍里,张帅一边拧着作训服上的水,一边抱怨:"教官今天是吃了火药吧?这么大的雨..."
“你懂什么。”冷艳锯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水渍,仿佛那是一幅充满深意的画作。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冯大嘴突然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像只受惊的兔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说,教官是不是失恋了?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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