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暮色像一层薄纱,缓缓覆盖在缅北的群山之上。秀娟与冷艳锯好事多磨,重温旧梦,依依惜别,赶回58旅特务连复命。
宁可食无肉,不可无秀娟。教导队食堂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在铝制餐盘上投下惨白的光。
冷艳锯盯着盘子里那块颤巍巍的红烧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裹着琥珀色酱汁,边缘泛着诱人的焦糖色光泽。
炊事班老教官亲自掌勺的"战场特供",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全体起立!"
刘淮水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铁。二十个学员齐刷刷站起来,作训服摩擦发出唰啦声响。冷艳锯注意到自己的袖口已经磨出毛边,肘部还有道今早战术匍匐时刮破的口子。
"知道为什么往死里练你们吗?"刘淮水举着泛泡沫的橘子汽水,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正顺着他的虎口往下淌。
"因为战场上——"他忽然用杯底重重磕向桌面,砰的一声震得餐盘跳动,"敌人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励行不节约,不浪费可耻。橙黄色液体溅在斑驳的木质桌面上,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冷艳锯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初入集训队时那个憋着傲气的新兵蛋子,此刻正掀开迷彩服下隐藏的真情。
吃菜使人进步,吃肉使人落后。炊事班彭嘉神端着不锈钢盆挨桌添肉,肥腻的香气混着八角茴香的味道在食堂里横冲直撞。
冷艳锯看见童秘能长满老茧的拇指指甲缺了一角——听说那是当年边境冲突时被弹片削去的。
"吃!都给我吃!"童秘能用大勺敲着盆沿,"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揍!"
兄弟你推我让,哥妹你敬我爱,满食堂哄笑中,冯大嘴偷偷把最大的一块肉拨到张帅盘里。
鸡肋鸡肋,吃之无肉,弃之有味。没有不偷腥的猫,没有不吃肉的兵。张帅咬下第一口肉,油脂在齿间爆开的瞬间,他突然想起手臂受伤的那天。
但愿人长久,千里想秀娟。月光透过铁栅栏窗户,在水泥地上切割出斑驳的银蓝色格子。
冷艳锯独自站在晾衣场,作训服上那些磨破的痕迹在月光下像某种勋章。不能天长地久有时尽,只怨曾经拥有此时无。
他摸到右肩处最严重的磨损——那是无数次据枪训练与迷彩服摩擦的成果。远处靶场传来零星枪响,可能是夜训的弟兄们在加练。
"冷艳锯。想媳妇了啊?"背后传来刘淮水特有的烟嗓。
"粘粥要等凉,打铁要趁热。"刘淮水突然咬断线头,"重锤下去的时候,铁块喊疼,但铁匠听得见它骨骼在变得致密的声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食堂方向突然爆发出哄笑和歌声,有人用饭勺敲着餐盘唱跑调了的军歌。
冷艳锯忽然明白,教导队那些严苛训练里藏着的温柔,就像童秘能往红烧肉里偷偷多撒的一把冰糖,就像张老实半夜替他多站的那班岗。
重锤之下,钢铁正在成型。远处的山峦在余晖中泛着淡淡的金色,而近处的营房则被镀上一层温暖的橘红。
秀娟人虽走,满屋芳香留。冯大嘴手里攥着一个硕大的红色气球,笑得像个刚领了压岁钱的孩子。
"老冷,你瞅瞅,这玩意儿能吹多大?"冯大嘴把气球递给冷艳锯,一脸得意。
"老板说这气球能吹到一人高,我还不信,结果……嘿!"
冷艳锯接过气球,捏了捏那薄薄的橡胶,笑道:"你该不会是打算吹爆了,然后让刘教官全队紧急集合,骂咱们吧?"
"哪能啊!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刚退开门进来的刘淮水一摆手,"今天不练了,咱们都放松放松!"
李拥军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来来来,我试试!"他接过气球,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像只青蛙,使劲往里吹气。
气球一点点膨胀,从拳头大小变成西瓜大小,再变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球,几乎能挡住半个身子。
"卧槽!"宗成能瞪大眼睛,"这玩意儿要是炸了,不得把屋顶掀翻?"
"别乌鸦嘴!"李拥军一边吹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这气球可贵了,炸了老子得心疼死。"
牛皮不是吹的,天山不是磊的,火车不是推的。屁大的事能吹到天上去。刘淮水哈哈大笑:"炸了就炸了,大不了明天再去买一个!"
气球越吹越大,最后竟然真的膨胀到一人高,圆滚滚的像个大红灯笼,上面印着的金色"囍"字也被撑得格外醒目,喜庆得像是要给冷艳锯办喜事。
"来来来,合影!"李拥军兴奋地招呼着,"老冷,你站后面,托着它!"
冷艳锯无奈,只好站在气球后面,两只手扶着它,结果整个人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双脚。
"你这姿势像什么?"宗成能笑得直拍大腿,"像不像冷艳锯抱秀娟,新郎官抱着新娘?"
"滚蛋!没领证啥都不算,无证驾驶,只能算是强化训练。"冷艳锯笑骂,"不过话说回来,我与秀娟打小一个被窝睡觉,你才新郎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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