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不待盛老太太把人传来。
"六姑娘,卫家姨娘来了。"
小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明兰的闺房,声音压得极低。
明兰正在绣一幅山水图,闻言手指一颤,针尖刺破指尖,渗出一粒血珠。
"请姨母去小佛堂。"明兰将受伤的指尖含入口中,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我随后就到。"
待小桃离去,明兰从箱笼深处取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这些日子她搜集的林小娘种种罪证——账本抄录、大夫供词,还有...那张写着"卫娘子死得冤"的泛黄纸条。
小佛堂位于盛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鲜少有人来。
明兰推门而入时,卫姨母正站在卫小娘的牌位前,背影微微发抖。
"姨母。"明兰轻声唤道。
卫姨母转身,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皱纹,但眉眼间依稀可见与卫小娘的相似。
她一把抓住明兰的手:"明儿,你上次信中所说可是真的?林噙霜那贱人当真..."
"姨母慎言。"明兰警惕地看了眼门口,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道,"林小娘如今虽身体抱恙,但在府中仍有耳目。"
卫姨母咬牙道:"我怕她不成?你小娘死得不明不白,这些年我日夜难安..."
明兰扶着卫姨母坐下:"姨母放心,小娘的仇,我一日不敢忘。"
她从袖中取出那个锦囊,"您看,这些是我这些日子搜集的。"
卫姨母急切地翻看那些纸张,越看眼睛越亮:"好!好!光是这些就够那贱人喝一壶了!"
"这还不够。"明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克扣月钱、放印子钱,最多让她失宠。我要的...是她血债血偿。"
卫姨母握住明兰的手:"你打算怎么做?"
明兰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立刻噤声。
门被轻轻推开,丹橘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六姑娘,老太太让我送些新茶来。"丹橘笑吟吟地说,"听说卫姨太太来了,老太太说让好好招待。"
明兰脸上瞬间挂起温婉笑容:"多谢祖母记挂。丹橘姐姐放着就好,我与姨母再说会儿体己话就去给祖母请安。"
丹橘放下茶盘,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上未来得及完全收起的纸张。
明兰不动声色地用袖子遮住:"姨母这次来,给我带了些绣样,正请教呢。"
"六姑娘的绣工越发好了。"丹橘客套两句,识趣地退下。
门一关上,明兰的笑容立刻消失。
她快步走到门前,确认丹橘走远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丫头..."卫姨母皱眉。
"是祖母的人。"明兰声音冰冷,"我身边只有小桃知道全部计划。"
小桃在门外守着,闻言小声道:"姑娘放心,奴婢盯着呢,没人靠近。"
明兰重新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姨母,我娘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不止卫小娘的死,林噙霜母女多年对她的欺辱...她全都记在心里。
那些年被克扣的冬衣,被故意弄脏的绣品,还有墨兰那句句带刺的"庶女"...
"这偌大个盛府,凭什么就没有我小娘的只字半语?"
明兰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刻骨的寒意,"父亲不提,祖母不问,好像她从未存在过..."
卫姨母红了眼眶:"你小娘性子软,从不与人争。当年若不是怀了男胎,也不会..."
"男胎?"明兰猛地抬头,"小娘怀的是弟弟?"
卫姨母点头:"临盆前一个月,大夫把脉说是男胎。你小娘高兴坏了,说有了儿子,你在府里也能好过些..."
她哽咽道,"谁知...谁知竟一尸两命..."
明兰手中的茶杯"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缝。她一直以为卫小娘只是难产而死,没想到...
"是林噙霜。"明兰的声音颤抖,"一定是她!她怕小娘生下儿子威胁她的地位!"
卫姨母抹去眼泪:"我这些年也暗中查访,可是姨母没本事,都未曾查到什么,只有当初小蝶那丫头的只字片语......"
卫姨母将小蝶的供词给了明兰。
"林噙霜!"明兰将那张纸紧紧攥在手中,眼中燃起滔天恨意。
小桃在门外轻声提醒:"姑娘,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久了怕惹人疑心。"
明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姨母,这纸能否留给我?"
卫姨母点头:"本就是为你带来的。"她犹豫片刻,"明儿,你打算..."
"我要她血债血偿。"明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不是现在。一击不中,反受其害。我要慢慢来,让她先失去倚仗,再..."
她没有说完,但卫姨母已然明白。这孩子...比她想象的更加深沉。
"有什么需要姨母做的,尽管开口。"卫姨母郑重道。
明兰将那些证据重新收好,藏入贴身的荷包:"姨母在城外,可否帮我留意些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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