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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铺的危机暂时解除,然而,真正的杀招却来自水面。
通州码头,云隐商会最大的那艘盐船“云帆号”,刚刚完成卸货,正准备起锚返回海州装运下一批盐。几名身着漕运衙门服饰、却眼神闪烁的“巡检”登上甲板。
“例行检查!开舱!”为首的巡检队长语气生硬。
船老大认得这是漕督衙门的人,不敢怠慢,连忙打开货舱。货舱内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压舱石和修补船体的备用木料。
那巡检队长装模作样地四处查看,走到压舱石堆旁时,脚下“不小心”一个趔趄,撞倒了一小堆石头。石头滚开,露出下面一个被油布包裹、四四方方的物件。
“嗯?这是什么?”巡检队长故作惊讶,弯腰将那油布包裹扯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十几块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散发着刺鼻咸腥味的…粗劣私盐!
“私盐!”巡检队长厉声大喝,脸上露出得逞的狞笑,“好啊!云隐商会!表面做着官盐生意,背地里竟敢在官船夹带私盐!人赃并获!给我拿下船老大!封船!”
船老大和船员们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是栽赃陷害,顿时又惊又怒:“大人!冤枉啊!这不是我们的东西!是有人栽赃!”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拿下!”巡检队长一挥手,他带来的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漕兵立刻就要动手抓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且慢!”
一声清冷的低喝传来。
寒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船舷边,手中高举着一枚令牌。令牌通体漆黑,非金非玉,在昏暗的天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泽,正面一只展翅欲飞的玄鸟浮雕,栩栩如生,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玄鸟令?!”那巡检队长看清令牌的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和骇然!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
玄鸟令!摄政王萧绝麾下最神秘、最核心力量的象征!见令如见王!持此令者,拥有生杀予夺、先斩后奏之权!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巡检队长,就是漕运总督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王…王爷钧令在此!尔等还不退下!”寒鸦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漕兵,漕兵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那巡检队长面无人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裳。他哪里还敢提什么私盐?哪里还敢抓人封船?栽赃嫁祸摄政王的人?这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误…误会!都是误会!”巡检队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哭丧着脸,对着寒鸦连连作揖,“小人…小人眼拙!定是…定是有宵小之徒趁夜潜入船上栽赃!意图陷害云隐商会!小人…小人这就去彻查!定将这栽赃之人揪出来严惩!”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将那包“私盐”踢到一边,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烙铁。
“滚。”寒鸦只吐出一个字。
“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巡检队长如蒙大赦,带着手下漕兵,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逃离了“云帆号”,连头都不敢回。
船老大和船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那枚神秘令牌的敬畏交织在一起。他们看向寒鸦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深深的忌惮。
寒鸦收起令牌,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船舱的阴影之中。只有那包被遗弃在甲板上的“私盐”,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惊险与幕后那只翻云覆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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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铺面被户部刁难,周正清出面解围。通州码头盐船被栽赃,寒鸦持玄鸟令惊走漕兵。”云隐商会密室内,林青低声向沈云昭禀报着两处危机的化解,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和难以言喻的敬畏。
沈云昭端坐案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黑玉棋子。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唯有一双眸子在烛光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王德海…李茂…”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冰冷,“看来,他们是真的急了。”
林青点头,忧心忡忡:“东家,今日之事,只是开始。李茂在朝中根深蒂固,又与三皇子牵连甚深。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是户部核查、漕运栽赃,下次…恐怕手段会更加阴毒狠辣!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暗?”沈云昭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他们以为他们在暗?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网中之鱼。”
她抬起眼,看向林青,眼中寒光凛冽:“我们安插在永盛的人,可有新消息?”
林青精神一振,压低声音:“正要禀报东家!我们的人费尽心机,终于接触到永盛盐行一个专管特殊货物运输的老账房。那老家伙嗜赌如命,前几日输得精光,被我们的人设局‘救’下,灌醉了酒,套出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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