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留在荠县的徐肆等人是怎么打探到这些情报的,可以说对白莲教的动向一清二楚,不知道其中还有没有其他助力?
商队的路引一般由户籍所在地官府发放,陈汉律法规定商人外出超过100里就需要申请路引,路引上会注明商人的姓名籍贯以及货物种类、目的地等。
这路引不仅是商人行商的身份凭证,还是报税的关键证明,因此不能遗失,还不能逾期,逾期就必须再次申请,如果在期限内没有回来,也没有重新申请,则视为流民。
商人申请了路引之后,只能按照指定的路线走,擅自更改目的地属于违法,所以如果真有人知道了白莲教的路引,推测从东门出去是十分合理的。
只不过,能看到路引的,除了白莲教内部之人,恐怕就只有县衙里的人了,可是什么时候荠县县衙有徐政他们的人了?
那为什么是荠县官府发放路引呢?按理说商队是外来的,应该是手持路引过来,而不是荠县发放路引。
略一思考李逸就明白了,一来白莲教的人没来这么多,商队是在荠县招募的,而招募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呢?大概率就是此前潜伏在荠县的人。二来,荠县县令张琮是他们自己人,自己人办事更方便,在路引资料上可以随意编写。
不然他们携带着这么多兵器以及甲片,要怎么运到交战区呢?想来这时候莹川的交战区外围已经被官兵封锁了,想要光明正大的进入交战区,作为后方的荠县向前线送军需是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了。
甚至这路引还不是普通的路引,而是一张官方证明。
那位年轻的百户和夏嫣然对此并不觉得奇怪,派出一骑向夏千户报信,其他人则等待时机。
就这么进荠县县城肯定不行,因此还需要乔装打扮一番。负责控制县衙的四支小队全部换了便装,夏嫣然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了一身男装,俨然一副公子哥打扮。
至于剩下的部队,自然由牛英想办法弄进去。
李逸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将跟随夏嫣然行动,先夺取荠县县衙。徐政则负责兴觉寺,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事实是,徐政跟着那位年轻百户行动。
徐政没有什么意见,李逸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大概申时末,有一人从城内疾驰而来,向徐政汇报,商队已经从东门出城。此时,李逸已经随着夏嫣然进入荠县县城。
他们乔装打扮的人一部分从最近的北门进入,另一部分则从西门进入。此时李逸就扮成夏嫣然的下人,跟着这位俊俏的“公子哥”从北门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守城门的县衙壮班粗略的打量了一眼路引,立马将这一行人放进了城。
穿过门洞,大街两旁多是米面粮油布店,靠近左手边,还有一家铁匠铺,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正拎着一把铁锤,旁边一个妇人正在与另一名妇人争吵,妇人身后还站着两个汉子。
争吵声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
夏嫣然对此很好奇,示意李逸前去打听一下。
这是真当自己是她的家仆了?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便上前找了一个老伯打听。
原来这家铁匠姓王,一个多月前被县里征召,可是却一直没有回来,坊间也流言四起,说王铁匠肯定是死在外面了。
那与这王铁匠娘子起争执的妇人也是这西大街上的,她夫家姓吴,家里排行老大,大家都叫她吴大娘子。这吴老大也是铁匠,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两家又同处这西大街上,往日里的恩怨也不少。
那日吴老大与王铁匠同样被县里征召,可是今天早上,那吴老大竟然回来了,一身的伤。身上不仅有摔伤,甚至还有刀伤,回来后说了几句话就一命呜呼,死了。
就是这几句话,让吴家人跑来王家讨一个说法。那吴老大死之前,说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一切都是拜王铁匠,话没说完就死了。吴家人以为是王铁匠在背后作梗,于是跑过来要个说法。
两家就这么起了冲突,那王铁匠家只剩下妻儿,吴家却还有几个兄弟,两家人就在这门口起了争执。
可怜这王家孤儿寡母的,又不知道情况,自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丈夫坑害了吴老大。可是吴老大死之前可是说的都是因为王铁匠,吴家人也认定吴老大的死和王铁匠脱不了关系,因此争吵了起来。
李逸原本还以为就是一个家长里短的争执,但是一听却发觉不对劲,一个多月前被征召的铁匠,那很有可能就是兴觉寺地底下那些铁匠。
现在这吴铁匠逃了回来,说明地下出现了状况,要么是白莲教看守放松了,要么就是他们开始灭口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证明此时的兴觉寺地底发生了异变。
李逸抓紧回来告诉夏嫣然,需要赶快派人向那位年轻百户汇报,他们那边要立刻发动进攻了。
夏嫣然也知道事情紧急,叫过了一人,那人飞快朝着东边跑去,看来夏家军对于荠县县城的了解比李逸想象的还要深。
这边的争执也引来了衙役,此时正有两名衙役朝着这边而来。李逸和夏嫣然对视了一眼,快速隐入人流中,朝着东大街的县衙而去。
事情比他们料想的还要突然,为了防止发生更多的变故,只能尽快的展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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