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办公桌。他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还残留着昨晚梦境中那座扭曲迷宫的轮廓。林渊的身影、那片由记忆碎片构成的塔楼，以及他们并肩踏入入口的一幕，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他坐起身，打开电脑，习惯性地刷新邮箱。那封匿名邮件依旧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像一个未解之谜，在现实中继续发酵。
他知道，那不是巧合。林渊也不是幻觉。
齐墨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朋友号码——对方是本地一家科技公司的数据分析员，专攻网络追踪和信息还原。他拨通电话，简单寒暄几句后切入正题：“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信息。”
“什么人？”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睡意的声音。
“他在梦里告诉我，自己叫林渊。”齐墨顿了顿，“但我现在只记得他说过一句口头禅——‘梦境不是终点，而是镜子’。”
对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编的？”
“我不确定。”齐墨笑了笑，“但我想试试看。”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了组织内部的社交平台，开始发布寻找帖。帖子内容尽量贴近林渊在梦境中的描述：年龄二十七八岁左右，喜欢独处但逻辑清晰，有极强的空间感知能力，偶尔会用一些哲学式的比喻表达观点，最显着的特征是那句口头禅。
发完帖子，他又联系了一家本地志愿者组织，希望借助他们的社区网络扩大搜索范围。
接下来的两天，齐墨一边处理组织改革的后续工作，一边留意来自网络和现实的各种反馈。第三天早上，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私信提醒。
“你说的那个‘梦境不是终点，而是镜子’的人……我在朋友圈看到有人说起过。”
发信人是个陌生账号，ID看起来像是某个高校的学生。齐墨点开主页，发现对方最近几天的确发布了一些关于梦境控制能力的讨论帖，其中一条写道：“昨天和一个朋友聊天，他说自己能在梦里构建空间结构，还能和别人建立连接。听起来很离谱，但他演示了一下，真的有点吓人。”
齐墨立刻回复：“你朋友的名字？”
几分钟后，对方回了三个字：林渊。
他心头一跳，迅速约了见面时间。
见面地点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齐墨提前半小时到达，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扫过每一个进门的人。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齐墨身上，微微点头，朝他走来。
“齐墨？”那人坐下后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试探。
“林渊？”齐墨反问。
对方嘴角微扬：“看来我们真的是同一个频率。”
两人对视片刻，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默契。齐墨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进入主题：“我想和你合作，研究梦境控制能力的本质，还有它与现实的关系。”
林渊轻轻搅动面前的咖啡，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整理了一份初步的研究框架。”齐墨拿出平板，调出文档，“包括数据采集、实验设计、意识同步测试等几个方向。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稳定的梦境交互机制，同时记录每次实验的心理状态和生理反应。”
林渊仔细阅读着文档，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你的思路很系统，比我之前尝试的方式更严谨。”
“你之前也做过类似的研究？”齐墨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里的信息。
“是的。”林渊点头，“但当时缺乏有效的数据支持，也没有长期的观察对象。最后不了了之。”
“那这次我们可以做得更深入。”齐墨眼神坚定，“不只是为了验证能力本身，更是为了找到它背后的意义。”
林渊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成功了，可能会颠覆现有的认知体系？”
“当然想过。”齐墨耸肩，“但正因为如此，才值得去做。”
两人达成共识后，很快投入到了研究准备阶段。他们在学校实验室申请了一间临时研究室，并购置了一批基础设备，包括脑电波监测仪、睡眠记录装置和简单的意识反馈系统。
第一轮实验从梦境同步开始。他们约定在同一时间入睡，并尝试在梦中建立连接。第一次尝试失败了，齐墨只看到了一片混沌的黑暗，而林渊则完全没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第二次尝试，他们在睡前做了冥想训练，并在床头放置了相同的音频引导文件。这一次，齐墨终于在梦境中找到了林渊。
他们站在一座空旷的图书馆中，书架上摆满了模糊不清的书籍，每一本都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这是你的潜意识？”林渊问。
“可能是我们的共同投射。”齐墨伸手触碰一本书，书页瞬间翻开，浮现出他们白天讨论过的实验方案。
“看来梦境也在回应我们的意图。”林渊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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