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热气从门缝钻出来,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血珠。
"亮子?"他屈指敲门的动作突然顿住,指甲缝里沾着门框剥落的暗红漆皮。
十五年前孤儿院漏雨的阁楼里,吴亮把最后半块发霉的桃酥掰给他的画面突然浮现。
林宇轩后退半步,抬脚踹向锁扣的瞬间,铁门竟像浸透血的棉絮般凹陷下去。
锈蚀的锁舌崩飞时擦过他耳际,钉入墙体的闷响惊动了窗台上罗盘。
铜勺在震动的玻璃表面划出尖锐的刮擦声,林宇轩攥着钢凳的手背青筋暴起——吴亮正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倒挂在铁架床上,后脑勺紧贴脊椎骨,泛着蜡光的脸朝着门口,嘴角裂到耳根。
"你他妈给我醒醒!"林宇轩抡圆了钢凳砸过去,却在触及吴亮鼓胀的太阳穴时硬生生收力。
钢凳腿擦着对方油亮的皮肤掠过,在墙面砸出蛛网状的裂痕。
裂纹中渗出粘稠的黑液,眨眼间就将墙灰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吴亮喉咙里滚出咯咯的笑声,布满血丝的眼球突然顺时针旋转三百六十度。
林宇轩后颈的毕方纹骤然发烫,他看见好友影子正像融化的沥青般漫上床架,阴影中探出三根挂着腐肉的钩爪。
钢凳第二次挥出时带起破空声,吴亮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水波纹。
林宇轩虎口震得发麻,钢凳腿在距离吴亮鼻尖两寸处弯折成直角,仿佛砸中了看不见的青铜鼎。
贴着符咒的墙纸无火自燃,灰烬中浮现出《中山经》记载的厌胜纹。
"别碰他!"林宇轩抄起滚落在地的保温杯,将发烫的枸杞水泼向蠕动的阴影。
水珠在半空凝成冰锥,刺入阴影时爆开的腐臭气浪掀翻了衣柜。
镜面碎裂的瞬间,他瞥见吴亮后背隆起拳头大的鼓包,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脊椎快速游走。
铜钱剑突然从掌心滑脱,剑柄的五帝钱叮叮当当砸在水泥地上。
林宇轩弯腰去捡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吴亮脚下的黑潭缓缓吞噬。
他摸到裤兜里发烫的毕方卡,卡面溢出的火星将影子边缘烧出焦痕,黑潭中顿时响起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吴亮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在月光下泛着青黑的金属光泽。
林宇轩侧身避过抓向他咽喉的利爪,手肘重重击在对方肋下,却像打在装满棉花的蛇皮袋上。
沾着黑液的指甲划过他锁骨处的毕方纹,灼烧感混着刺痛让他眼前发黑。
衣柜上的镇煞镜轰然炸裂,飞溅的玻璃渣在两人之间织成寒光凛凛的网。
林宇轩趁机扑向书桌,抓起爷爷留下的犀角印砸向吴亮天灵盖。
印章接触皮肤的刹那,吴亮皮下游走的鼓包突然静止,鼓胀的面皮像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塌陷。
符咒燃烧的灰烬突然悬浮在半空,组成《南山经》记载的困妖阵。
林宇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吴亮鼻尖凝成霜花,而对方裂开的嘴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铜钱剑突然自动飞入他掌心,剑穗上的五帝钱叮咚作响,震得他手腕发麻。
"就是现在!"林宇轩将毕方卡按在铜钱剑刃上,剑身顿时腾起幽蓝火焰。
他挥剑斩向吴亮身后扭曲的空气,火焰触及阴影的瞬间,整栋楼的地基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
挂在窗边的风铃无风自动,铃舌撞击出的声波竟在玻璃上刻出甲骨文状的裂痕。
吴亮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鼓胀的眼球迸出蛛网状的血丝。
林宇轩的耳膜刺痛,鼻腔涌出铁锈味的液体。
他摸到掉落的犀角印,用尽力气按在好友剧烈起伏的胸口。
印文触及皮肤的刹那,吴亮后背的鼓包突然冲破血肉,在溅到天花板的黑血中化作青烟。
铜钱剑的火焰骤然熄灭,林宇轩踉跄着扶住书桌。
月光穿过破碎的窗户,照在吴亮恢复正常的睡脸上。
墙角的罗盘不知何时停止了转动,铜勺直直指向书桌上翻开的《山海经》,泛黄的书页正停在"蛊雕食人"的章节。
林宇轩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汗,突然发现掌心沾着的黑液正在月光下蠕动。
那些粘稠的液体聚集成蝌蚪状的符文,顺着他的掌纹钻进皮肤。
锁骨处的毕方纹突然发烫,将侵入的阴气烧成青烟,却在手腕处留下三道蚯蚓状的凸起。
衣柜门吱呀一声自动开启,林宇轩看见镜子的碎片正缓缓悬浮。
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吴亮深夜蹲在槐树下挖土、沾着黑液的爪子撕开流浪猫的肚皮、还有他自己在睡梦中被阴影缠绕脖颈的场景。
最大的镜片突然映出书桌抽屉的缝隙,那里正渗出沥青状的物质,缓缓爬向昏迷的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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