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佑二年芒种,帕拉维岛的椰影在月光下摇曳,十二艘福船静静泊在泻湖深处,船底的苏月晶导流板贴着珊瑚礁发出细微蜂鸣。李火旺蹲在左舷阴影里,火铳枪管套着黎族的椰壳消音器,狼头纹护腕擦过扳机的瞬间,忽然听见了望手的梆子声 —— 三长两短,正是海盗夜袭的预警。
子时三刻,暗礁区传来金属摩擦珊瑚的细碎声响,像毒蛇在鳞片间吐信。周益的令旗划出火铳上膛的弧度,十二艘福船如鲨鱼摆尾,船舷的七十二管火铳同步旋转,甜火结晶的微光在海面拼出黎文 "警" 字,每个笔画都沿着珊瑚礁的天然缝隙延伸,仿佛海洋自己发出的警告。
"老陈,该你了!" 李火旺压低声音,看着礁石丛中闪过的狼头战刀反光。陈阿虎蹲在珊瑚丛里,舌尖抵住上颚,吹出三声夜枭啼叫 —— 这是三天前跟岛上渔民学的暗号,尾音的颤音里藏着 "左舷十五度" 的方位密码。
七十二颗甜火信号弹应声腾空,铅弹拖着暖金尾迹在夜空划出 "退" 字,火铳膛线的螺旋轨迹让每个笔画都精准无比,珊瑚礁区顿时亮如白昼。李火旺看见三十艘黑帆船的轮廓在强光中现形,船头的骷髅旗被甜火映成半透明,仿佛死神披着晨光的外衣。
海盗们的弯刀在强光中凝固,他们惊恐地发现,每艘福船的火铳阵列都指着自家桅杆,准星避开了任何可能伤人的角度。周益站在艏楼,老式相机的镜头映出海盗首领的慌乱:"贵方若再靠近," 他的声音混着甜火的蜂鸣,"下一轮就是桅杆上的 ' 盗' 字 —— 用你们的船桅当笔。"
话音未落,陈阿虎已带着弟兄们从礁石后杀出,狼头纹盾牌与火铳枪管交错,在海盗船周围摆出 "困" 字阵型。这是用耕海舰声呐阵列改良的战术,每个火铳手的站位都对应着 "困" 字的笔画,枪管形成的火力网如牢笼,却独独留出生路。"降了吧!" 陈阿虎的狼头战刀劈在海盗船的缆绳上,"咱们的铅弹,只给木头开花!"
一名海盗喽啰趁乱从背后偷袭李火旺,弯刀带着破风声逼近后心。陈阿虎的狼头刀几乎同时劈来,刀背磕在对方手腕,刀刃却巧妙地将弯刀挑向海面:"老火,左后方!" 两人背靠背旋转,火铳托与狼头盾相撞发出闷响,竟在瞬间形成防御的铜墙铁壁。
李火旺趁机扣动扳机,铅弹擦着喽啰的发梢,在船帆上烧出 "生" 字的焦痕。甜火结晶的温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帆布边缘卷曲却未燃烧,像幅未完成的画。"滚回去告诉你们头儿," 他的火铳托抵住喽啰的胸口,"我们的枪口,只给船帆刻字。"
海盗首领投降时,带来了岛上的椰子酒,陶碗上还刻着帕拉维岛的太阳纹。陈阿虎撕开藤甲,露出肩胛处的狼火图腾刺青,与李火旺的纹身在篝火中交叠:"老子们的火铳," 他将酒碗砸向火铳枪管,酒液顺着膛线流成 "和" 字,"只打不长眼的贼,不砍低头的人。"
周益望着礁石上的甜火信号残迹,忽然想起雷生在星火塔说过的话:"真正的威慑,是让敌人看见枪口的温度。" 此刻,火铳手们肩并着肩,枪管指向星空,后背贴着彼此带汗的藤甲,形成一道温暖的墙。海盗们跪在沙滩上,看着这些曾让他们闻风丧胆的战士,用黎锦为他们包扎伤口,藤甲内侧的 "护生" 二字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更深露重时,李火旺和陈阿虎坐在礁石上,听着海浪冲刷甜火残迹的声音。"老陈," 李火旺摸着护腕上的珊瑚碎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背靠背抗敌吗?在泉州码头,你替我挡了三刀。" 陈阿虎啐掉嘴角的椰肉:"现在老子替你挡海盗,以后还得替你挡台风 —— 你他娘的,后背比火铳准星还金贵。"
海风带来帕拉维岛少女的歌声,她们提着甜火灯走向船队,灯影在珊瑚礁间摇曳,与火铳手们的背影交织成画。周益站在艏楼,老式相机的 "1945" 刻痕在夜光中微热 —— 那不是战争的印记,而是文明在珊瑚礁间播下的种子,正在甜火的余温里,长出带温度的威慑。
当第一颗晨星升起,海盗船的黑帆上多了道新纹:火铳与太阳纹共生的图腾。而火铳手们的藤甲上,不知何时沾上了帕拉维岛的珊瑚粉,在晨光中闪烁,像极了他们背靠背时,彼此眼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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