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身子就给喝冻土豆汤?” 王桂花把药粉举到栓柱面前,“栓柱兄弟你说句公道话,是你娘的糖纸重要,还是你娃的命重要?”
栓柱 “咚” 地跪在炕前,脑袋差点磕到王婆子的脚:“娘!您就听苏医生和桂花嫂子的吧!”
王婆子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烟袋锅 “当啷” 掉在地上,突然拍着大腿哭嚎起来:“俺命苦啊!娶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苏念卿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还有炕上畏畏缩缩的女人,终究有些不忍,对着地上的男人说道:“没梨也没事,弄点热水来,把这个给你媳妇冲开喝也一样。”
栓柱像得了圣旨,攥着纸包跌跌撞撞往灶房跑,王婆子伸手去拽,却被苏念卿一把拉住手腕:“婶子您老坐着,俺给您算笔账”
她掰着粗糙的手指数:“你老拿野梨换了三尺布,够做半条棉裤;川贝粉省了半块钱,够买二斤盐。
但是您老想过没有,要是省下这俩梨,万一栓柱媳妇咳坏了身子,接生婆得请吧?
我这里可没那么多药,到时候你就得送她去镇上卫生院得去吧?那可就不是半块钱能打住的!”
王婆子的挣扎慢慢弱了下来,眼睛偷偷瞟着灶房方向,见栓柱端着半碗棕黄色的汤水出来,嘴还在硬:“俺…… 俺那梨是留着给孙子下奶的!”
“栓柱媳妇养好了身体还愁没奶!” 苏念卿松开她的手腕,“现在她的身体可是跟您的孙子联系在一起的。”
王桂花也从布兜里掏出个冻得硬邦邦的梨,“这是俺留给我家石头的梨,给栓柱媳妇应个急。下次再让俺听见您拿产妇省钱,我就去村办用广播说说,看大家伙是夸您会过,还是骂您心狠!”
王婆子捏着冻梨的手直哆嗦,看看王桂花喷火的眼睛,又看看苏念卿默不作声记病历的侧脸,终于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栓柱媳妇捧着碗小口喝着,喝完后觉得喉咙舒服了好些,她突然鼓起勇气说:“娘,喝完药喉咙舒服多了。”
离开时,苏念卿还是嘱咐了一句:“之后有什么不舒服,来诊所找我。”
两人走出栓柱家一段距离,王桂花把苏念卿拉到一边:“这婆子就欠治!苏医生,有几户人家你都留意一下,药你还是适当收些钱,别养成他们这臭毛病。”
苏念卿也知道桂花嫂子是好意,轻轻点了点头,“桂花嫂子,我明白的,不是什么人家我都帮的。”
天空开始飘起雪粒子,王桂花跺了跺脚:“这天气真是变化无常,苏医生,你可以在这边准备些东西,柴火到时候我让我家男人给你弄好,到时候封路了,估计山里那条路也没法走了。
我们再去下牛棚旁的周老栓家,他媳妇刚生完头胎,婆婆连口红糖水都舍不得熬。”
两人踩着冻硬的牛粪往土坯房走,听见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夹杂着老太太的骂声:“哭啥哭!没奶就喝米汤,俺生五个娃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念卿推开门,一股酸馊味扑面而来。
产妇李翠裹着露棉絮的棉袄缩在炕角,嘴唇干裂得渗血,见她进来,慌忙想坐起:“苏医生……”
“躺着!”苏念卿按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肩胛骨硌手,“产后血虚,得补补。”
周老栓蹲在灶房门口吧嗒旱烟,烟锅里的火明灭不定:“医生,俺家没啥能招待……”
话没说完就被他娘打断:“招待啥?女人生孩子哪有不遭罪的?俺当年生完老三,第三天就下地割麦了!”
她斜睨着苏念卿的药箱,“别是又来让用什么金贵药吧?”
王桂花怕苏念卿吃亏,好歹她男人现在是村支书,在村里能说上话:“大婶子你这话说的,昨儿个大柱不是也给你家送钱了吗?说是卖鸡蛋的,咋到这儿就哭穷了?”
青山坳就这么点大,再加上出去不便,都是半个月由村里几个壮小伙帮忙出去送点自家的鸡蛋或是捡的山货去供销社换点钱,又或者带点东西回来,所以谁家卖了啥买了啥,大伙都知道。
老太太把鞋底磕在炕上发出闷响:“那是给老大家孩子换学费的!跟这赔钱货有啥关系?”
苏念卿翻开产妇的眼皮,又按了按她的小腹:“恶露排得不畅,再这样下去要发炎。”
她从药箱里拿出益母草膏:“这药县人民医院卖两毛钱一支,能活血祛瘀。”
老太太突然跳起来抢药瓶:“两毛?够买半升米了!俺去后山挖点益母草就行,犯不着花这冤枉钱!”
王桂花一把拍开她的手:“后山的益母草早被霜打死了!您老到哪挖去?” 李翠听到婆婆如此说,也知道婆婆就是不愿出这个钱,家里没有分家,她和她男人赚的钱全部被婆婆抓在手里,她男人在这家里本来就不受宠,再加上她这一胎是个女娃,婆婆根本不管,现在男人又没在,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翠只得低声啜泣起来,旁边睡着的婴儿被吓得哭声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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