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渊的玉牌在袖中发烫,那是暗卫传来的急报。
他望着老宗师身后若隐若现的"审判之炉",忽然发现炉壁上刻着的符文,和苏小棠每次使用能力时,手背上浮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陈阿四的铜铲不知何时又握在了手里,他盯着老宗师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当年老赫连喝多了酒说的胡话:"这玉是灶神给的,等哪天遇到真命主,它会自己发烫..."此刻,那玉佩正泛着和苏小棠手背上一样的幽蓝。
地下厨房的温度还在攀升。
苏小棠望着老宗师身后跳动的火焰,突然觉得那不是火,是双眼睛——灶神的眼睛,正透过老宗师的躯体,盯着她。
"你..."她张了张嘴,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陆明渊轻轻推了她一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渗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比想象中冷静:"你是谁?
为什么要选我?"
苏小棠的指尖在半空顿了顿,像被烫到般缩回。"我母亲?"她喉咙发涩,记忆里那个总在柴房揉面的妇人突然清晰起来——她总说灶台是最干净的地方,却在某个暴雨夜被嫡母的人拖走,再没回来。
老宗师说"最得意的弟子"时,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在怀里发烫,和老宗师腰间的那半块碰出细碎的震颤。
陆明渊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这是他们在御膳房被暗卫围堵时约定的安抚暗号。
他盯着老宗师眼底翻涌的幽蓝,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史馆查到的秘档:二十年前那场御膳房大火,火场里除了老赫连的玄袍,还有件沾着桂花蜜的女式围裙——和苏小棠说的"母亲最后做的糖蒸酥酪"用的是同一种蜜。
"你说谎。"陈阿四的铜铲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得石屑飞溅。
他眼眶通红,像被抽了魂的老狗:"老赫连教我颠勺时,总说'人心比锅铲沉',可你刚才看小棠的眼神...像看块烧红的炭,就等着往火里扔!"他踉跄着冲过去,却在离老宗师三步远的地方被无形的热浪掀翻——玄袍人袖口的云雷纹正渗出幽蓝的光,像活过来的蛇。
苏小棠蹲下身去扶陈阿四,手腕却被陆明渊轻轻拽住。
她抬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那里藏着她熟悉的算计,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恐惧。"他在引你靠近灶台。"陆明渊的声音压得极低,指腹点了点她手背若隐若现的符文,"审判之炉的纹路,和你能力觉醒时的光轨完全重合。"
老宗师的叹息混着柴火噼啪声钻进耳朵:"阿四,你还是学不会看人心。"他转身走向灶台,玄袍扫过陈阿四脚边的铜铲,"当年你师娘(苏小棠母亲)跪在我面前,求我用'灶神封印'替她挡住残魂侵蚀时,眼睛比你现在还红。"他伸手按在炉壁上,整座青铜炉突然发出钟鸣般的嗡响,"她最后说,'让小棠做个普通厨娘吧,哪怕在柴房烧一辈子火'。"
苏小棠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她想起母亲走前塞给她的破碗——碗底刻着歪歪扭扭的"棠"字,还有灶膛里最后那碗没煮熟的粥,米香混着雨水味,糊在她喉咙里二十年。
老宗师的话像把刀,剖开她藏了二十年的疤,露出下面还在渗血的真相:原来母亲不是被嫡母逼死的,是自愿走进了更凶险的局。
"所以你要我当'审判者'。"她抹掉眼泪,声音突然冷下来。
陆明渊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在飙升,那是"本味感知"要失控的前兆——可这次,她眼里没有往日的慌乱,只有烧红的铁般的冷静,"替你们挡下灶神残魂,顺便找出皇宫里的敌人。"
老宗师的身影在火光里忽明忽暗。"你母亲用三十年寿命换你二十年平安。"他举起玉匙,匙尖挑起一簇幽蓝火焰,"现在残魂即将破封,你若不接,整个御膳房的厨子,侯府的家眷,甚至...他。"火焰转向陆明渊,"都会被拖进轮回熔炉,烧成灶神的养料。"
陆明渊的玉牌在袖中烫得发烫——暗卫的急报还没看完,但此刻他盯着苏小棠颤抖的肩膀,突然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都不重要了。
他松开她的手,退后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选你想选的,我给你兜底。"
苏小棠转身看向他。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从通道口漏进来的光正落在他眉骨上,把那道她亲手替他包扎过的刀疤照得发亮。
她想起第一次在柴房见到他时,他蹲在灶前替她吹凉烫嘴的粥,说"厨子的手该握锅铲,不该握药碗"。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替她兜底了。
"我母亲的愿望,是让我做个普通厨娘。"她一步步走向灶台,每走一步,手背的符文就亮一分,"可普通厨娘护不住想护的人。"她伸手抚上铜鼎,鼎身的"审判"二字硌得她掌心发疼,"告诉我,"她抬头看向老宗师,"要怎么才能既当审判者,又不变成你这样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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