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书桌上摊着的文件一份一份地丢进碎纸机,直到那些东西全部销毁后才站起身,他看了一眼已经被销毁的东西,然后取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条消息,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了,对方却是已读秒回,手机随之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任由对方短信和电话轮番轰炸,作为当事人的许肆看都没看一眼,反手就直接将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
他将那些碎纸丢进水里,看着那些东西浮起又沉下,最后一点一点糊作一团。
处理好了这一切,许肆才转头重新捡起了手机,见对方又拨了过来,这一次他才慢悠悠地接通。
刚一按下接听键,男人那气急败坏的骂声就传了过来。
“许肆,你是疯了吗?!”
电话另一端,沈眷抓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这么做一切就结束了?可别忘了我们当初做过的事情!”
进了这滩浑水还想出去,世界上可没那么好的事情。
水里的纸屑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许肆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眼底闪过不耐,“我只是通知你,可不是在商量。”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管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现在有多抓狂,这是打算直接撕破脸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沈眷眼底渐渐染上了血丝。
他将手机丢下,然后抬手狠狠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
碎裂的瓷器在地板上迸溅开,发出的刺耳声响瞬间打碎了那层浮于表面的平静。
恰好这时候秘书推门进来,见状顿时被他吓了一跳。
沈眷揉了揉眉心,稍微收敛了些许怒意,“什么事?”
反应过来的秘书轻手轻脚避开满地的狼藉,将东西放到了桌上,然后觑着沈眷的神色说道:“宋家的新任继承人好像已经发现了我们做的手脚,我们的计划如果想继续的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您看我们需不需要……”
永恒的利益才是驱动一切的背后推手,沈家和宋家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宋与沉一出事,趁着宋家阵脚大乱的时候沈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的谋划。
“呵,不用改,一切还是照旧。”
沈眷冷静下来,在听到秘书提起宋与白的时候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嘲讽。
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拦他的路,真不知道该夸他胆子大,还是说他太过天真。
说着沈眷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沈清现在还在宋氏?”
听到他提起沈清,秘书的头又低了几分,“是,宋家人像是很信任三少爷,他看起来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
闻言沈眷眉梢挑起,“看来他这是在外面待野了,连自己的身份都要忘记了。”
沈家家主早年身体尚可时是出了名的风流滥情,所以除了沈眷这个继承人外,他还有好几个私生子,只不过全都养在外面,都没有在明面上被认进沈家,所以知道他们具体身份的人并不多。
沈眷对那些私生子不感兴趣,但沈清算是个例外。
倒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兄弟情谊,纯粹是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闲暇时当成乐子来看着实算是不错。
想到他最近在做的那些事情,沈眷沉吟片刻,然后瞥向一旁的秘书,“去,给他带句话,注意分寸,可别玩脱了。”
毕竟有热闹看固然是好的,但如果影响到他的计划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交代完了所有事情,沈眷转身在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秘书带进来的文件翻了几页。
明朗的光线衬得他侧颜越发温润,与刚刚的疯癫模样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无论是皮相还是能力,沈宋两家的继承人一直都是这一辈里的佼佼者。
但现在宋与沉死了,作为沈家继承人的沈眷自然就成了唯一。
秘书全程低着头,压根不敢和他对视,得了吩咐也不敢反驳,低声应了句“是”就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沈眷的视线在满地的碎裂瓷片和散落的其他物品上转了一圈,然后不耐地啧了一声。
明明是共犯,你现在却想将自己一个人摘出去,天下可没有这样好的事情。
但这实在太反常了一点,明明一直都维持得很好,为什么突然要……
脑海里蓦地闪过不久前的场景,沈眷愣了片刻,随即狠狠皱了眉。
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位合作伙伴再提起那个人时眼底有的已经不是最初的无感或厌恶,而是另一种更加复杂的情感。
像是残余的灰烬陡然复燃,当你觉察到表层上的那一点火星时,灰烬下的火焰早已蓄势待发。
“该死的!”
没想到终日打雁居然也会有被啄眼的一天,沈眷腾地一下站起身,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就往外快步走去。
早就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沈氏公司里空荡一片,任何一点脚步声都会在这样的深夜被无限放大。
月亮再次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漆黑一片的车库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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