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不再是无意识的呜咽,不再是麻木的沉默,而是充满了鲜活而巨大的痛苦!是灵魂被撕裂的声音!是冰封的情感终于冲破牢笼的宣泄!
窗外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狠狠击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瞬间停止了跳动!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尖锐的心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我死死地捂住嘴,牙齿深深陷进下唇的软肉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哭了!
他终于哭了!
不再是麻木的空洞,不再是死寂的绝望!
是活生生的、巨大的痛苦在爆发!
高峰依旧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那个蜷缩着、哭得撕心裂肺的身影。他脸上那雷霆般的怒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凝重。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上前安慰。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礁石,承受着那巨大的、痛苦的情绪风暴。
张九南的哭声渐渐从最初的爆发,转为一种深沉的、带着巨大疲惫和无助的呜咽。他哭得浑身脱力,身体软软地靠在沙发背上,头无力地垂着,肩膀依旧在细微地抽动。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浅蓝色的病号服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高峰终于动了。他缓缓地弯下腰,没有去触碰张九南颤抖的身体,只是伸出宽厚的手掌,极其沉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按在了他剧烈起伏、充满了巨大痛苦和绝望的肩膀上。
那只手,没有言语,却传递着一种比任何安慰都更强大的力量——一种无声的接纳,一种沉重的托付,一种来自长辈和师者的、不容置疑的期许。
“哭出来,好。”高峰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平静和一种深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哭完了,把眼泪擦干。”
“伤,养好。”
“本事,捡起来。”
“台,还得上。”
“德云社的门,还给你留着。”
“你张九南的饭碗,还得靠你自己,端稳了。”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张九南濒临崩溃的心弦上,也敲打在我隔着冰冷玻璃、早已泪流满面的心上。
张九南的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他依旧低着头,身体因为哭泣后的虚脱而微微颤抖着。但那只被高峰按住的肩膀,那曾经被彻底压垮的脊背,似乎极其微弱地、极其艰难地……挺直了一丝丝。
窗外的我,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冲刷着脸颊,在寒风中变得冰冷刺骨。心口那个巨大的、冰冷的窟窿,似乎被这汹涌的泪水和病房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注入了一丝微弱却滚烫的暖流。
绝望的尽头,并非彻底的死寂。
那撕心裂肺的痛哭,是冰层碎裂的声音。
那按在肩头的沉稳手掌,是穿透黑暗的微光。
张九南,哭出来,就好。
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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