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和天文数字，头皮发麻：“前辈…老…老龟前辈！你看…这都陈年老账了…弱水都换了多少茬了…要不…打个折？抹个零？实在不行…”他心一横，指着自己胸口那团鼓囊囊的脏衣角，“你看！我这洞！新鲜！规则级！抵给你当维修费？以后你修骨桨、补龟甲，说不定还能当个万能补丁？”
老龟魂火扫过高俊胸口，又看看那团可疑的鼓胀物，嫌弃地“嗤”了一声：“破烂洞，一股子汗馊萝卜味，比元帅的耙柄还难闻！抵债？免谈！”
“那…”高俊眼珠一转，突然指向旁边一直沉默装冰山的冷秘书，“那她！规则内丹！新鲜热乎！功能强大！能记账能分析能打架！顶你十个龟甲账本！让她给你当…当个智能财务系统？帮你把账本电子化！还能自动催债！多好！”
冷秘书：“……” 规则内丹的光芒危险地闪烁了一下。
老龟魂火在冷秘书身上停留片刻，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
就在这时！
“哗啦——！”
骨舟前方的粘稠弱水突然剧烈翻涌！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混乱的暗流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暗流中，无数扭曲、模糊、散发着996怨念的灰白影子在无声嘶吼！更可怕的是，暗流深处，一点冰冷、秩序的暗金光芒如同灯塔般亮起！带着符文锁链的威压，穿透了层层弱水！
“秩序局！追来了！”白星瑶心口妖纹狂跳！
“裁决那孙子！阴魂不散！”高俊头皮炸裂！
老龟猛地回头，两点幽绿的魂火死死盯住那暗金光芒的方向！枯爪下意识地握紧了骨桨，青铜灯盏的火苗疯狂摇曳，似乎对那秩序的光芒有着本能的排斥和…畏惧？
“弱水…乱了…”老龟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债…今天怕是算不清了…”
他看着被暗流冲击得剧烈摇晃的骨舟，又看看舟上三个“债务人”，两点魂火在幽暗中疯狂闪烁。
“八百弱水本源…”老龟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加利息…再加送你们一程…远离这‘秩序’的狗腿子…”
他枯爪猛地指向高俊的心口，那团塞着脏衣角的空洞！
“用那洞里的东西…抵了！”
“洞里的东西？”高俊一愣，下意识捂住胸口，“啥东西？就一团破布头啊？”
“不是布！”老龟魂火灼灼，“是那破布上…沾着的…莲台最后一点‘无垢’气息！还有…你堵洞时…渗进去的…一点‘规则奶汁’！混合了弱水的死寂…在你这破洞里…发酵了！那味道…老子闻到了！能…能补灯油！”
他猛地指向船头那盏摇曳欲熄的青铜灯盏！
“灯油快尽了！没了灯…我们都得沉！”老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快！抠出来！塞灯里！顶过这一波！老子带你们冲出去！这账…就…就两清了！”
“抠出来！塞灯里！”
老龟的嘶吼混着骨舟的剧烈摇晃，像生锈的齿轮卡进高俊的脑仁。他低头看自己胸口——那团脏衣角塞成的鼓包，沾着橘红奶渍、莲露水垢和弱水腥气，此刻被老龟说成是“发酵的补灯神油”？
“抠…抠出来？！”高俊声音都劈叉了，“前辈！这玩意儿…它塞进去的时候就是破布头！现在发酵了…那也是发酵的破布头！塞灯里？点着了是冒奶香还是冒脚气啊？！”
“少废话！灯灭一起沉！”老龟枯爪死死把着骨桨，船头青铜灯盏的火苗在秩序局暗金光芒的压迫和弱水暗流的撕扯下，缩得只剩绿豆大小，昏黄的光圈急剧缩小，冰冷的湮灭感如同潮水般漫上骨舟！
白星瑶心口的妖纹被这双重压迫刺激得狂跳，暗红光芒透过衬衫灼人眼目！她一把抓住高俊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高俊！抠！快！当挤黑头了！给老娘挤出来！”
“黑头？！这他妈是胸口碎大石级别的！”高俊欲哭无泪，但眼看那灯苗就要熄灭，死亡的冰冷已经舔上脚踝。他心一横，眼一闭，两根手指带着赴死的悲壮，狠狠戳进自己胸口的空洞边缘！
“噗叽！”
指尖传来湿滑、粘腻、带着奇异发酵酸味的触感！他忍着恶心和剧痛，指尖在里面一阵掏摸，揪住了那团浸透了“神油”的脏衣角！
“给老子…出来！”高俊怒吼一声，用尽吃奶（字面意义）的力气往外一拽！
“滋啦——！”
一团黏糊糊、黑乎乎、散发着极其复杂（奶香混脚臭混弱水腥）气味的、拳头大小的不明物体，被他硬生生从空洞里扯了出来！上面还连着几缕拉丝的、浑浊的液体！
“呕…”连冷秘书都下意识地别过了脸。
“快！塞进去！”老龟魂火狂跳，指着那盏火苗只剩针尖大小的青铜灯盏！
高俊看着手里这团生化武器级别的“神油”，再看看那古朴精致的青铜灯盏，感觉自己正在亵渎一件上古文物。但生死关头，顾不上了！他手臂抡圆，用投三分球的姿势，狠狠把那团黑乎乎、黏糊糊的“奶垢”朝着灯盏的注油口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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