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不再犹豫。他猛地俯身,不顾肋下的剧痛,一把将昏迷的将军扛在肩上!将军沉重的身躯压得他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他强撑着站稳,另一只手紧握消防斧,对着那矮小的身影低吼道:“走!带路!快!”
也许是林刚扛起大狗的动作和那决绝的眼神传递了某种信息,也许是拱门即将破碎的危机压倒了一切。那矮小的身影不再犹豫,它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如同某种鸟类的哨音,猛地转身,像一道融入黑暗的影子,朝着通道深处无声地窜去!速度极快!
林刚立刻咬牙跟上!扛着将军,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肋下的伤口如同火烧,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剧痛。他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在黑暗中几乎难以辨别的、快速移动的小小轮廓。那身影对这条通道异常熟悉,即使在绝对的黑暗中,也能灵巧地避开地面的坑洼和凸起的砖石,如同在自己家后院奔跑。
身后的撞击声达到了顶点!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大量灰尘碎石的崩落,拱门被彻底撞开了一个大洞!一只沾满污血和泥土的手臂率先探了进来,胡乱地挥舞着!紧接着是更多扭曲的身影,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饥渴的嘶吼,争先恐后地挤过破洞,涌入通道!
“嗬——!!!”
恐怖的尸吼瞬间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放大!死亡的腥风从背后急速迫近!
林刚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扛着将军,拼命追赶着前方那个引路的小小身影。脚步声、喘息声、身后越来越近的嘶吼和奔跑声混杂在一起,敲打着他的耳膜和紧绷的神经。
“快点!再快点!”林刚在心里嘶吼,肺部火辣辣地疼。
前方引路的矮小身影似乎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它奔跑中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汹涌的尸群和林刚艰难的身影,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断。它不再沿着通道直线奔跑,而是在一个看似普通的拐角处,猛地向旁边一条更狭窄、几乎被坍塌物堵住大半的岔道冲去!
那岔道入口堆满了腐朽的木板和碎石,只留下一个需要弯腰才能钻过的缝隙,极其隐蔽。矮小身影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瞬间消失在缝隙后的黑暗里。
林刚冲到岔道口,没有丝毫犹豫,扛着将军就弯腰往里钻!缝隙狭窄,将军的身体被卡了一下,林刚用力一顶,才勉强挤了进去,肩膀和后背在粗糙的砖石上狠狠刮过,带来一阵刺痛。
他刚钻进来,身后的尸群就涌到了岔道口!
“吼——!”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复苏者根本没有发现这个隐蔽的入口,或者说,它们的低等智力无法理解这种需要弯腰的细节,直接嘶吼着沿着主通道继续向前冲去!后面更多的尸群被前面的带动,如同浑浊的洪流,轰隆隆地涌过岔道口,追着并不存在的目标,冲向通道更深处!
只有少数几个落在后面、或者被同伴挤到岔道口边缘的复苏者,似乎嗅到了缝隙里残留的活物气息,开始伸出枯爪,试图扒开那些腐朽的木板和碎石,向缝隙里探抓!但它们动作笨拙,无法有效清理障碍,只能徒劳地嘶吼着,将手臂伸进缝隙胡乱抓挠。
林刚靠在岔道内侧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肋下撕裂般的疼痛。他小心地将将军放下,让它靠在自己腿上。大狗依旧昏迷,但胸口的起伏似乎比刚才在通道里时平稳了一些。他警惕地盯着缝隙外那些胡乱抓挠的手臂和浑浊的眼睛,握紧了斧头。只要它们钻不进来,暂时就是安全的。
引路的矮小身影就在岔道深处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林刚,同样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它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危机暂时解除,压抑的沉默笼罩了这条狭窄的岔道。只有外面复苏者徒劳的抓挠和嘶吼作为背景音。
林刚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瘦小背影上。刚才生死时速的奔逃,让他暂时放下了敌意。这孩子…在绝境中救了他和将军。虽然一开始的攻击充满敌意,但最后的选择,无疑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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