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押镖,行走在荒郊野岭。韩斌体内的墨家之力在“护镖”的责任感驱动下异常凝聚,精神高度集中,阴阳之力如同无形的雷达,时刻扫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当一伙不成气候的毛贼试图劫镖时,韩斌甚至比经验丰富的老镖师更早察觉。他并未贸然出手,而是凭借阴阳之力对对方气血虚浮、阵型散乱的判断,以及墨家“非攻”理念下寻求最小冲突的原则,巧妙地用言语和几个干净利落的威慑性动作(用刀背磕飞对方兵器)便逼退了对方,避免了无谓的厮杀,赢得了镖队众人的刮目相看。
随后的走镖中,无论是应对突如其来的暴雨山洪(阴阳推演天气变化,提前预警),还是调解商队与地方势力的摩擦(墨家“兼爱”理念下的斡旋,儒家“仁”心对弱者的维护),韩斌都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能力。墨家之力在一次次守护和践诺中变得更加凝练纯粹,隐隐带上了“侠”的锋芒;阴阳之力在实战的观察、推演和运用中,也变得更加精微实用,不再是空中楼阁。
然而,当任务涉及到一些灰色地带(如护送某些背景复杂的货物,或需向某些“地头蛇”缴纳过路费以换取平安),韩斌体内的儒家“义利之辨”、“正邪之分”的意念便会强烈反弹,让他感到不适。他虽能理解江湖规矩,但内心深处对纯粹依靠力量(包括武力和财力)维持的“秩序”存有疑虑,总觉得与儒家理想的“仁政”、“礼治”相去甚远。这种内在的冲突,让他在某些时刻显得沉默而疏离。
三周镖期结束,韩斌的实战经验、应变能力以及对“武士”精神的体悟都大大提升。墨家与阴阳的力量质量显着提高,运转圆融。但儒家之力,虽未受损,却始终隔着一层,未能真正融入这条路径的核心。洪老拍着他的肩膀,满是欣赏:“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那股子‘任’气、机灵劲儿和手上的功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留下吧!” 韩斌婉拒了,心中已明了,此路虽好,仍非归宿。
上九流之困:圣贤缥缈,隐士孤寂,童仙难觅,文人隔阂
带着一丝不甘,韩斌又尝试了上九流中剩下的路径:
圣贤:*试图拜访洛邑大儒,聆听讲学。然圣贤之道,皓首穷经,教化天下,非朝夕可成,更需纯粹儒心。韩斌体内驳杂之力,尤其是活跃的墨家“非儒”和阴阳“推演”,让他难以沉浸于纯粹的儒家义理世界,只觉缥缈高远,无从下手。
隐士:效仿古人,于洛水之滨结草庐而居,垂钓观星。墨家“非命”让他无法真正放下对世事的关注;儒家“弘毅”催促他承担责任;阴阳之力更是本能地推演着汴梁鬼蜮的变化、洛邑地脉的波动,根本无法达到真正的“隐”。三日枯坐,只觉孤寂难耐,心神不宁。
童仙:此路径玄之又玄,讲求赤子之心,天真烂漫,与道相合。韩斌经历了太多生死磨难,体内更封印着深渊之种,早已失却那份纯粹无暇。刻意模仿,只觉矫揉造作,徒增笑柄。
文人:再次尝试,结果依旧。面对浩如烟海的典籍,精神三阶的敏锐成了诅咒,信息过载的痛苦更甚从前。提笔欲书,墨家的“实用”与阴阳的“推演”干扰着纯粹的文思,写出的东西匠气十足,毫无灵韵。
韩斌怀着深深的抑郁和挫败感,回到了“络绎友”。店铺内,昏黄的灯光下,曹嵩依旧在修补着那片似乎永无止境的竹简。韩斌将自己数月来的经历、困惑、尤其是那无处不在的“排斥感”——墨与道合却阴阳逆流、武士任勇却儒意疏离、相命洞察却儒墨不容——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曹老板,我试遍了九流五花八门,为何总是难以圆满?总有一股力量在排斥!难道这三家同修,是一条绝路吗?”韩斌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不甘。
曹嵩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昏黄的灯光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那双沉淀了无数智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韩斌。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片刚刚修复好的、边缘还带着毛刺的竹简残片,用镊子轻轻夹起,又拿起另一片纹路似乎能接上的残片。
“你看,”曹嵩的声音平缓而有力,带着洛邑特有的悠长腔调,“这片竹简,讲的是‘天时’,那片,讲的是‘地利’。单看一片,残破不全,道理难明。但若找到它们断裂的茬口,寻到那内在的纹理走向…”他小心翼翼地将两片残片的边缘靠近,调整着角度,那断裂的纹路竟奇迹般地开始吻合!“…将它们契合地粘连起来,便能看到更完整的一句:‘天时不如地利’。”
他放下镊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韩斌:“孩子,书上的路是死的,是前人走过的、适合他们的路。你的道在你体内,独一无二。为何一定要削足适履,非要去走那现成的独木桥?路走不通时,不妨想想,能否将几段残破的、看似不相关的‘路’,找到它们内在相通的‘纹理’,合并起来,创造出只属于你自己的那条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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