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那句“让那些手握重权的地方大员们,都乖乖地,将他们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存入到我们这家根正苗红的皇家银行之中”的豪言壮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在苏致远和苏晴晚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大人!这……苏致远惊得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让那些封疆大吏、地方要员们把他们的……呃,私房钱存到我们这里?这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苏晴晚也是黛眉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苏大人。那些大人们,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心思缜密之辈?他们辛辛苦苦搜刮……哦不,是积攒下来的家产,大多都有自己信得过的钱庄,或是极为隐秘的藏金之所。怎会轻易相信我们一个刚刚成立的,名不见经传的苏氏皇家银行呢?”
更何况,苏晴晚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万一我们银行的运作出了什么差错,或者……大人您这个尚书的身份……(虽然她和父亲现在已经对苏铭深信不疑,但外人可不一定),那他们岂不是要血本无归,甚至还会因此惹上天大的麻烦,丢官掉脑袋都是轻的!”
苏铭闻言,却是神秘一笑,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苏员外,晴晚小姐,你们所虑,确有道理。此事,若无万全之策,说难,的确难如登天。”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光芒:“但,若方法得当,说易……也未必不易。关键在于,我们能为他们提供什么……他们无法拒绝的好处和……绝对无法抗拒的保障。”
“好处?保障?”苏晴晚美眸一亮,仿佛抓到了一丝关键,好奇地追问道,“大人指的是什么?”
苏致远也屏息凝神,竖起了耳朵,生怕漏过一个字。他知道,苏大人的每一个奇思妙想,往往都蕴藏着扭转乾坤的巨大能量。
“没错。”苏铭点点头,开始详细阐述他那套早已在心中盘算了无数遍的官款私存连环妙计。
“首先,是皇家信誉的至尊保障。”苏铭自信满满地伸出一根手指,“我们苏氏皇家银行,打的可是大燕皇家特许的金字招牌!银行的牌匾上,可是要加盖本官这户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的官防大印的!背后站着的,是本官的官声清誉,更是整个大燕王朝的颜面与国体!那些地方大员,就算不相信我们苏家的财力,虽然苏家也很有钱,难道他们还敢不相信本官的官威和朝廷的信誉吗?”
苏铭说到这里,特意加重了语气,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些皇家信誉和官威有多少是自己吹出来的,但气势上绝对要做足,要让听者深信不疑。
“其次,是绝对安全的物理保障。”苏铭伸出第二根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可以向他们郑重承诺,所有存入苏氏皇家银行的款项,都将受到本官的亲自监管和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王虎和他那支皇家商行护卫总队,前黑风寨精锐,可不是吃素的。本官准备再给他们升级一下装备,比如,每人配备一把削铁如泥的百炼钢刀,关键岗位再装备上几架本官特制的微型连弩,库房重地,甚至可以布置几颗威力加强版的苏氏惊雷作为警戒。本官敢保证,他们的钱存在我们这里,绝对比他们自己藏在床底下、埋在后花园,或者存在那些鱼龙混杂的私人小钱庄,要安全一万倍!”
苏致远和苏晴晚听得暗暗咋舌,心道这位苏大人不仅赚钱的手段高明,这安保措施也是够狠的,简直把银行当成军火库来建了。
“再次,是灵活便捷的定制服务。”苏铭眼中闪烁着金融家特有的精明与算计,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我们可以为这些特殊客户提供量身定制的存款和取款服务。比如,他们可以选择匿名存款,大额款项可以跨区域秘密存取,无需经过繁琐的手续。我们甚至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关于如何合理避税、资产保值增值的专业理财建议。当然,这些只是建议,赚了是他们眼光独到,万一亏了……呵呵,天有不测风云,尚书大人也只能表示遗憾嘛。”
苏晴晚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觉得不妥,连忙收敛笑容,但看向苏铭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忍俊不禁的促狭。这位苏大人,有时候还真是……挺坏的。
“最后,也是最核心、最关键的一点,”苏铭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嘴角勾起了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弧度,他伸出了第四根手指,“那就是……利益深度捆绑和……政治风险共担!”
“利益捆绑?风险共担?”苏致远和苏晴晚都露出了凝神思索的表情。
“没错!”苏铭肯定道,“我们可以向那些愿意将大额官款,其实就是他们的贪腐所得或灰色收入存入我们银行的VIP客户,许诺给予比普通储户更高的存款利息!虽然这个利息对于他们庞大的本金来说或许不算太多,但积少成多,白得的便宜谁不想要呢?”
更重要的是,苏铭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我们可以向他们暗示,在他们未来仕途上遇到一些……嗯,小麻烦,或者家族生意周转遇到一些财务危机时,我们苏氏皇家银行,以及本官这个户部尚书,可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为他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必要的资金支持。比如,帮他们在京城的某些关键人物面前美言几句?或者,在他们急需用钱打点的时候,提供一笔无需抵押、利息优惠的过桥贷款以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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