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最后两支弩箭从矮屋顶射向那两个“摊贩”和“闲汉”方向,不是为了杀敌,仅仅是为最后的阻隔!
射出这两箭后,剩下的两名刺客根本不顾下方同伴死活,毫不犹豫,转身狸猫般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重重鳞次栉比的屋顶瓦海深处,再无踪影,只有远处几声被惊起的瓦片滑落声还在回荡。
杀气来得快,散得也快。破败街角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尘土,血腥气,以及陈默那特制“见泪倒”残留的、浓烈呛人的辛辣焦糊味儿混杂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老屠提着刀,警惕地从筐子后爬起,王墩子这才龇牙咧嘴地松开死死护在身下的陈默和刘二狗,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冷汗,痛得直抽凉气,左肩的血已经浸透了半边上衣。
刘二狗抖抖索索地抬起头,脸上擦破了皮,涕泪横流,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摔的,抖得筛糠一样。陈默挣扎着坐起,肋骨被王墩子那一下撞得生疼,一阵干咳,咳得眼冒金星。
那两个救了他们命的“摊贩”和“闲汉”,仿佛没事人一般。伪装在麻袋堆后的弩手已收起小巧臂张弩,悄然遁走,没留半点痕迹。那个射出致命糖葫芦竹签的“摊贩”,慢条斯理地走到被竹签钉死的刺客尸体旁,弯下腰,毫不忌讳地伸出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住那根穿喉而过、沾满血迹和芝麻的竹签尾部,猛地一抽!
噗嗤。细微的声响。
沾血的签子被他随意地在一根破麻袋上蹭了蹭,又恢复了几分干净模样。他抬起眼皮,漠然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陈默三人,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路边的石头。那目光掠过陈默手中仍捏着的空瓷竹节筒时,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接着,他用一种市井最寻常、仿佛在讨论猪肉斤两的语气,对着巷子深处空旷处懒洋洋说了句:“老七,把这碍眼的东西弄走。”声音不高,带着点京外口音的含糊沙哑。
“是,三哥。”巷子深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原本像是在收晾晒破渔网的干瘦人影闷闷应了一声,动作快如鬼魅地闪到尸体旁,毫不费力地扛起那具尚温的尸体,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断墙之后。
做完这一切,那“摊贩”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又慢吞吞踱回自己那放着几个破竹玩具的“摊位”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他走过陈默身边时,那脚步带起的一丝极淡冷风里,似乎有一缕清冽的、如同冷月寒梅般的气息,瞬间便被街角的尘土和血腥完全吞噬掩埋,仿佛幻觉。
远处传来巡城兵丁懒散而沉重的脚步声,慢腾腾地朝着骚动的方向靠近。
土地庙残破的飞檐孤伶伶地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陈默抹去嘴角呛咳带出的腥气,目光越过屋檐,仿佛再次看到宋府那冰冷高翘的飞檐轮廓。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根还沾着几粒白芝麻、浸透血水但又被随意抹过的细长竹签,指尖冰凉,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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