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后来在风荷司最机密的档案里,看到过一张署名为“慕容玦”的素描写生。
画中女子低眉研磨香料,裙裾微扬,眼尾那粒泪痣被特意用朱砂点染,鲜艳欲滴,仿佛要灼穿纸背。
萧执圭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传递到紧贴着他的沈栖凰身上。
他再次翻身,将她牢牢锁在身下,月光勾勒出他喉结性感滚动的弧度,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戏谑。
“不止画了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魅惑,滚烫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探入她丝滑的寝衣下摆,精准地抚上她腰侧那道熟悉的坠崖旧疤,指腹感受着那微微凸起的疤痕纹理,
“还画了你……那天蹲在香案前,裙角沾着星星点点的香粉,像只……误闯了神仙地界、偷吃了香饵而不自知的小狸奴。” 他的描述带着无限爱怜。
沈栖凰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这笑声让她想起了更早的时光。那时她还是太子妃,萧执圭在东宫书房,也曾指着她的一幅小像,皱着眉挑剔道:“这画师技艺平平,竟将这泪痣画得如此寡淡,合该用上好的鸽血红点染方显神韵……”
原来,命运的丝线,早在香料阁那场惊心动魄的重逢时,便已将他们紧紧缠绕,无论身份如何变幻,他灵魂深处的那份悸动与执着,从未改变。
更鼓沉沉,敲过三更。
沈栖凰伏在萧执圭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耳畔是他强健而平稳的心跳声,如同最安心的鼓点。
窗外的芭蕉叶上,凝聚的夜露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嗒”的一声轻响,坠入泥土。
这声音,像极了当年香料阁里,她研磨香料时,香粉簌簌落下的细微声响。
“阿圭……”她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心口那道深刻的箭伤疤痕上画着圈,声音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飘渺,
“若有来生……轮回转世……你第一眼看到我,还会……那样捏住我的下巴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对宿命无常的一丝隐忧和对这份爱能否超越轮回的试探。
“会!”萧执圭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如同捧着稀世珍宝,指腹带着万般珍重,轻轻摩挲着她眼尾那粒让他魂牵梦萦的泪痣,眼神炽热得仿佛要将她融化,烙进自己的灵魂里。
“不仅要捏住你,还要更早、更早地找到你!在萧承锐遇见你之前,在那些风雪、那些悬崖、那些算计、那些让你流泪的所有苦难发生之前!”
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品尝着她唇角终于漾开的、带着释然与甜蜜的笑意。那是历经半生纠缠、在权力倾轧与生死考验中淬炼出的,独属于他们的、糅合着硝烟铁血与龙涎冷香的、深入骨髓的甘甜。
殿外,更夫悠长辽远的打更声穿透宫墙,回荡在寂静的皇城上空。
沈栖凰缓缓闭上眼睛,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感受着那如同生命本源般的心跳。
在这一刻,万里江山,千秋霸业,朝堂纷争,新政宏图……都仿佛退到了遥远的天际。
唯有此刻,唯有这个为她甘愿舍弃血脉传承、跨越生死与记忆阻隔、一次次在命运洪流中精准抓住她的男人,他胸膛里传来的、与自己心跳共鸣的搏动,才是她灵魂唯一的锚点。
而他们亲手挑选、倾心培养的阿蘅、阿瑾们,这些承载着“唯贤是举”理想火种的凤裔龙承,终将在这片被他们用爱与血、智慧与勇气重新灌溉的土地上,续写属于能者的、更为辽阔的传奇。
正如他与她,从香料阁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初遇开始,便已注定是彼此命定的劫数,也是彼此唯一的救赎与解药。
劫数难逃,解药入骨,至死方休。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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