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手了一座破旧道观,发现观中有一本无字天书。 每晚翻阅,书中会浮现不同精怪的悲欢离合。 直到某夜,天书显现出我自己的过往: 我曾是百年前陨落的玄门天才,为护苍生自散魂魄。 如今记忆复苏,前世仇敌亦感知到我的存在。 而那座道观,正是我当年镇压群魔的封印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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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远,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后,在大城市里摸爬滚打了几年,攒下的只有一身的疲惫和一张薄薄的银行卡。老家是回不去了,父母早逝,也没什么牵挂。那会儿正赶上“数字游民”、“隐居”这类词儿在网上火起来,我心里那点对都市喧嚣的厌倦便被勾了出来,鬼使神差的,竟生出了找个清静地方躲起来的念头。
在网上翻了不知多少页,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论坛里,看到一则近乎被遗忘的帖子。帖子说,本县下辖的云雾山深处,有座叫“清虚观”的旧道观,年久失修,香火早绝。当地文化局象征性地挂了个名,却无力维护,只盼着能有真心向道或者单纯想找个地方清修的人,去接手看顾,不求重振香火,只别让它彻底塌了就行。
帖子附了几张照片,断壁残垣,荒草没膝,唯一还算完整的正殿也是蛛网密结,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可奇怪的是,看着那破败景象,我心里非但不觉得凄凉,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那地方我早就去过似的。没多犹豫,我按照帖子留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对方是个声音苍老的文化站干事,听说我真有兴趣,激动得差点没噎着,手续办得出奇顺利,几乎可说是白送。末了,他只反复叮嘱一句:“那观子,老辈子传下来有些说法,小伙子,去了自个儿当心些。”
我当时只当是山里人迷信,或是怕我嫌太破旧反悔,并没往心里去。几天后,我便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前往云雾山的班车。
山路崎岖,班车只能通到山脚下的镇子。剩下的路,全靠两条腿走。越往深处,人烟越稀,林木越密。等到终于看见那座蜷缩在半山腰破败道观时,已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给那灰黑色的瓦砾和斑驳的墙壁涂上了一层不祥的暖光。山风穿过空荡的门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某种奇异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观内比照片上更显荒凉,正殿里供奉的三清神像早已色彩剥落,面容模糊,却依然有种沉静的威严。偏殿的屋顶塌了一角,月光可以直接洒进来。我选了一间还算完整的厢房,勉强打扫了一下,就算安了家。
头几天,日子过得简单而疲惫。每日就是清理院落,修补漏雨的屋顶,学着用简陋的灶台生火做饭。山里静得出奇,除了风声、鸟鸣、虫叫,便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夜晚更是如此,浓重的黑暗包裹着小小的道观,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就是在这样一个寂静得让人心里发空的夜晚,我在整理偏殿角落一堆受潮发霉的旧书时,发现了一本不一样的书。
它被压在最底下,裹在一块虽然陈旧却异常干净的青色绸布里。书是线装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纸张泛黄,触手却有一种温润厚重的质感,不像寻常纸张那般脆弱。我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一页页空白,一个字、一个图案都没有。
“无字天书?”我心里嘀咕,觉得有些好笑。或许是哪个前辈道士留下的笔记本,年月久了,墨迹褪光了?可这纸张的感觉,又不像。
鬼使神差地,我把这本无字书带回了厢房,放在了枕边。之后几天,忙于生计,也就把它忘了。直到某个午夜,我被一阵凄厉的猫头鹰叫声惊醒,再难入睡。月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地照在枕畔那本书上。我百无聊赖地顺手拿起,翻开了第一页。
就在目光接触到纸面的刹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空白的纸页上,竟然开始有淡淡的墨迹浮现,如同水中的涟漪,缓缓晕开,凝聚成清晰的文字和图画。
那是一个关于“藤娘”的故事。
书中浮现的,是一幅细腻的山林画卷,文字则如同旁白,在我心中无声流淌。深山里,一株修炼数百年的老藤,汲取日月精华,终于通了灵性,能化形成一个绿衣少女,自称藤娘。她心地纯善,从不伤人,反而常常帮助山中迷路的采药人指引方向,或用藤蔓缠绕住失足的樵夫。她爱上了一个常来山中写生的年轻画家,那画家也被她灵秀的气质吸引,两人在山花烂漫处相伴,画家为她作画,她为画家起舞。
然而好景不长,山中来了一个贪婪的药材商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藤娘的本体是株罕见灵植,取其心藤可延年益寿。商人重金聘请了几个懂些邪法的山匪,趁画家不在时,找到了老藤的本体,欲强行砍伐。藤娘为护本体,现出原形与之相斗,虽凭借地利重伤了山匪,赶走了商人,自己却也元气大伤,灵智受损,再也无法维持人形,变回了一株浑浑噩噩的普通老藤。而那画家,自此再也没等来他的绿衣姑娘,只当是一场幻梦,郁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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