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乞丐所言“能窥见常人不可见之物”,陈云生心跳加速。他鼓起勇气走进王家,对王老爷道:“晚生或有一法可救令郎,但需先看看病人。”
病榻上的少年面色青黑,呼吸微弱。陈云生集中精神看去,竟见少年体内有许多细小黑虫在蠕动!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些黑虫与他在赵大夫药柜中看到的黑气十分相似。
“王老爷,令郎可是服了赵大夫开的药?”陈云生急问。
“正是,昨日感了风寒,请赵大夫来看过,服了两剂药反倒加重了。”王老爷哭道。
陈云生心念电转,道:“快取药渣来看!”
药渣取来,陈云生仔细辨认,发现其中混有些许霉变的草药。他立即让人重新采来新鲜草药,煎汤给少年服下。不到一个时辰,少年面色转红,呼吸渐稳。
王老爷感激涕零,重金酬谢陈云生。陈云生推辞不过,只取了些许银钱,道:“晚生只是侥幸识得药材新鲜与否,不敢居功。只是...”他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赵大夫药柜中药材多有霉变,恐非故意,还望王老爷勿要追究。”
事后查明,赵大夫因家中变故,疏忽了对药材的保管,致使许多药材受潮霉变。得知险些酿成大祸,赵大夫羞愧难当,亲自登门向王老爷赔罪,并重整药铺。
陈云生能“看”出药材好坏的奇事很快传开。起初人们只当他读书多,见识广。但随后发生的几件事,让众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那日镇上孙媳妇难产,稳婆已束手无策。陈云生路过孙家,见屋顶笼罩着一团红黑交织之气,忍不住进门查看。产房中产妇已是气若游丝,陈云生凝神看去,竟见产妇腹中胎儿被脐带缠绕三圈,危在旦夕。
他忙将所见告知稳婆。稳婆依言伸手调整胎儿位置,果真摸到缠绕的脐带。经一番忙碌,终于化险为夷,母子平安。
又一次,镇上孩童玩捉迷藏,有个孩子失踪整日。众人搜寻无果,陈云生凝神四望,见镇东废井中有微弱白光闪烁。赶去一看,那孩子果然跌落在井底,因井底有厚厚枯叶缓冲,幸免于难。
接连几次奇事,让镇民对陈云生既敬且畏。有人称他“神眼书生”,也有人私下说他中了邪,眼睛不正常。昔日友善的邻里,如今见他走来,往往避让三分,窃窃私语。
陈云生自己也深感困惑。他发现自己集中精神时,能看见人身上的“气”:健康者气息明亮,病弱者的气息暗淡;心善者气息清澈,心术不正者气息混浊。甚至能看见一些徘徊人世的魂灵。
这日黄昏,陈云生独坐院中,取出那面铜镜细看。镜中自己的影像模糊不清,但双眼似乎与往常不同。他凑近细看,惊得几乎将铜镜摔落——镜中自己的瞳孔中,竟各有两个瞳仁重叠!
“重瞳...”陈云生想起古书中记载,舜帝和项羽皆是重瞳,被视为异相。难道那老乞丐给的铜镜,让自己也变成了重瞳?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忽听门外传来啜泣声。开门一看,是邻家女子小莲,双眼哭得红肿。
“云生哥,我爹他...他快不行了。”小莲泣不成声,“赵大夫说没救了,可我听说你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求你救救我爹吧!”
陈云生忙随小莲前往。路上得知小莲父亲三日前上山砍柴,归来后便一病不起,浑身发热,胡言乱语。
来到林家,陈云生见林老汉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凝神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林老汉胸口盘踞着一团黑气,形如蜈蚣,正在不断吸食他的精气。
“林叔可是在山上被什么咬了?”陈云生问。
小莲想了想道:“爹回来时说在山上摔了一跤,手腕被树枝划伤,但伤口不大,很快就止血了。”
陈云生仔细检查林老汉手腕,果然有一道浅浅伤痕,周围隐隐发黑。他让小莲取来盐水和艾草,为林老汉清洗伤口,又以艾草熏烤。
随着艾烟袅袅,那黑气竟剧烈扭动起来。陈云生看得分明,继续加大艾草份量。突然,林老汉大叫一声,伤口处流出一股黑水,腥臭难闻。黑气随之消散,林老汉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小莲喜极而泣,连声道谢。陈云生却心情沉重:自己能见邪祟固然是好事,但每次都惹来更多猜疑和流言。长此以往,在这清溪镇怕是难以安身了。
果不其然,林老汉康复后,镇上关于陈云生的传言越发离奇。有人说他拜了狐仙,开了天眼;有人说他习了妖术,能驱使鬼魅;甚至有人传言他那双重瞳能摄人魂魄。
昔日请他教书的人家纷纷找借口推辞,街上遇到熟人,也多避而远之。陈云生虽得了几次谢礼,银钱暂不匮乏,但心中苦闷日增。
这夜月色明亮,陈云生难以入眠,信步来到镇外小河边。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满天星斗。他望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不禁长叹:“能见常人所不见,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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