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现在还不行我还不能这么轻易地离去”
此刻,剑尊的手中空无一物,仅是悠然而立,双手背负于身后,目光淡然地看着仙后
然而,即便如此,仙后心中仍然找不到一丝战胜他的希望对方身上散发的压迫感并非来源于招式或气势上的表象炫耀,而是源于他对武道境界的深刻领悟
一名真正的武者不需要通过展示来彰显自身实力;他们的威严与威慑力往往来自他们内心所达到的高度
这种高度所带来的压力,无形又无法抗拒
过去,她从未察觉到这种巨大的落差,而今,却清晰而深刻地感受到了它究竟是意识到这一点而心生感激,还是因前路茫茫而陷入绝望?
这个问题令她久久无法释怀,仙后从未轻易接受任何事物
“这话充满了矛盾”
“抱歉”
“这次是否因为那孩子?”
“.....”
“我也见到了那孩子,确实是个极为出众的少女”
魏雪儿——剑尊的孙女,那个名叫雪儿的女孩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性情温顺善良,总能和谐地融入周围人群之中,令人不禁心生欢喜
然而,随着仙后力量逐渐恢复,她开始察觉到这个少女身上蕴含的巨大压迫感
若仔细思考的话,这种感觉仿佛象是完全没有气息的存在
对仙后而言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形
或许正因为力量太过庞大,反倒显得空洞无物
这就是她的直观感受
面对仙后的质问,剑尊选择了沉默,不发一言
“你究竟在追求什么样的理想?”
“只是”
“希望那孩子能够幸福,这就是你的梦想吗?”
仙后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而锋锐
“既然你能拥有这样的梦想,当初就不该走那样的道路”
剑门的小师弟,那个选择了自我终结的道士弟子,如今只能在仙后的怀抱中痛哭
年少的英雄曾跨越弱冠之年,立志守护众人的生命,却被无边的恐惧吞噬,最终孤身赴死
“至于你们所说的所谓见识,我尚不明白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成为如今这般颓废之人不过,那不过是借故逃避罢了!”
那棵扎根于魔境深处的巨树,当她目睹之时也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但她并未因此退缩
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会甘愿放弃抵抗
仙后始终无法明白这一切
“我曾经想向盟主请求赐死”
“怎么可能!”
“几年前的确是如此但无论我如何努力寻找,都未曾发现你的踪迹”
那段空白岁月已然过去,仙后并不清楚剑尊因何在此刻现身确切地说,她也不再关心答案
“然而,现在的我亦有必须活下来的理由”
曾经纯真的徒弟正在一天天成长尽管曾经有过赴死的决心,但重新找回时间的仙后,内心的渴望已经转向了生存
“我不知道你靠什么支撑到现在,我也没有打算放过你”
永远不可能原谅剑尊
此刻,他并不需要向仙后道歉
“我多么希望你的样子不是如今这般可是我很遗憾,我错判了你”
要不是他依旧站在万人之巅、俯瞰天下如蝼蚁般的豪强模样
或许此刻他还能保持内心的相对宁静
也许他还可以无所顾忌地愤怒、抱怨,哪怕感知到失败的临近也能继续举起手中的剑
“你知道吗?泰龙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那些话语正是死在仙后怀抱中的幼子的名字
“他总说,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活下去太艰难了”
——姐姐我真的好害怕啊
仙后的双眼紧闭,双手用力过猛几乎要捏碎剑柄,可最终还是强行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
“等这场争斗结束,我会亲自终结我的性命,用鲜血洗净一切罪恶”
“从今日起,我就不再去探望你这位盟主了”
对仇哲云来说,剑尊或许有难以启齿的理由,但对于仙后来说,这一切已走到尽头
不管背后有何种隐情,既成事实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那些行为永远无法被正当化
对仙后来说,她有了不得不守护的重要事物,比起复仇,这份责任显得更为重大
所以她会选择隐忍
含忍剑尊的死亡,包括属于自己的终结
然而这些都只是她要问的最后一道题,实际上目标早已达成
“你也为了那个孩子而去寻求神明的力量了吗?”
剑尊仍旧沉默,但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
到底是什么让剑尊落到了今天这种境地?
她从来不相信他会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曾几何时,他是为了中原的和平挺身而出的强大武者,他的冷酷外表背后,藏着的是深邃的大义和坚毅的信仰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沦落至此,但我只愿你心中尚存一丝光明”
说完这些话,仙后缓缓收回长剑
她突然想到,如果当时自己的实力远超剑尊,是否会放任他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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