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据?"陆九渊举起醒木,重重拍下。"啪"地脆响惊得梁上灯笼摇晃,"十年前我在敦煌藏书阁翻旧卷,见有个采药人记过:终南山后,活死人墓,崖底有人,白发如瀑。"
他话音未落,那戴斗笠的客官突然踉跄着站起来,斗笠"咚"地掉在地上。
众人这才看清他面容——左脸有道狰狞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右脸却白得像纸,正是被传"走火入魔"的段延庆。
"你说...无崖子还活着?"段延庆的声音像刮过瓦砾的风,"那我..."
他突然踉跄着跪了下去,枯瘦的手抠进青石板缝里。
陆九渊望着他颤抖的背影,想起前日在街角见他替孩童捡风筝——那时他还戴着斗笠,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骨。
"先生!"阿紫从二楼扑下来,发尾银铃撞得乱响,"段...段前辈他..."
陆九渊正要起身,忽听门外传来木鱼声。"笃、笃、笃",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众人循声望去,见个穿灰布僧衣的小和尚站在门槛外,手里提着个化缘钵,额间戒疤在烛火下泛着淡金。
"阿弥陀佛。"小和尚合掌,"这位施主,可愿随贫僧去后山禅房喝杯茶?"
段延庆猛地抬头,盯着小和尚的戒疤。
他喉结动了动,最终伸手攥住小和尚的僧袖,指节发白:"去。"
两人转身时,段延庆的斗笠被风卷到陆九渊脚边。
陆九渊弯腰拾起,见斗笠内侧用朱砂写着"大延庆国"几个小字,墨迹已褪得发淡,像段被岁月揉皱的旧梦。
"今日书说到这儿。"陆九渊将斗笠轻轻放在案头,"各位且记着:有些局,解了是缘;有些局,不解...是命。"
阿紫凑过来,小声道:"先生,那小和尚..."
"虚竹。"陆九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见小和尚走得极慢,刻意配合段延庆的跛足,"少林派的小师傅,心地倒是善。"
楼下茶客们还在交头接耳,有人说"丁春秋要倒霉了",有人说"无崖子出山必掀血雨"。
陆九渊望着案头的烫金帖子,见"逍遥"二字在烛火下泛着暗金,像块烧红的炭——他知道,这把火,才刚烧起来。
喜欢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