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阳似有所悟,稍作停顿,他又问道:“我要离开秘境,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蓝田思索了一下,道:“此地传承已无,你告知玉清,日后道子试炼另选别处。另外,一娘,也就是龚都的母亲,她是我的后人,若她愿意来此修炼,你让玉清送她进来。”
周昭阳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我定会办好。对了,师叔,有一事想请教,您长生不老,可是得了什么大福缘?”
蓝田笑道:“并非真正的长生不老,修为若不突破,最终还是会老死。巫祖看似一介武夫,实则是个全才,也是世间罕见的丹道大师。他曾炼制了三颗大丹,名为天地长生丹,当年他口出狂言,称服用此丹之人,可与天地规则融为一体,与天地同寿。巫祖当年战败被擒,却杀不死、灭不掉,虽与他融合不死魔躯有关,但我猜测,与他曾服过一枚天地长生丹有很大关系。我机缘巧合,服用了一颗天地长生丹,这才活到了现在。”
周昭阳心中一动,问道:“那丹方可有留存?另一颗丹药又在何处?”
蓝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沧桑之色。他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丹方没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丹方,巫祖怎会轻易泄露?即便是天,也未能撬开巫祖的嘴。另一颗丹药……我曾听天提及过,天说它存于世,可却遍寻不着。”
周昭阳有些失望,注意力很快转移到 “天” 身上,问道:“天是谁?始祖给予我的传承影像中,他似乎无所不能、无时不在,却又似虚幻的影子,只知其存在,可当想起天时,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蓝田动了动嘴唇,做出说话的口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苦笑着说道:“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仍然被禁言。这个话题莫要再问了,即便我想告诉你,也无法做到,换个话题吧。”
禁言是一种极为玄妙的禁阵神通,能够跨越空间与时间的界限。周昭阳虽听说过,却是首次亲眼见到,心中暗自震惊,便不再追问,道:“听闻界中界丹道厉害,可是真的?”
蓝田点了点头,道:“当年巫族战败,巫祖被封印,他的九大分体被困在界中界,皆身负重伤。他们见大势已去,便自爆元神,施展一种玄异神通,以血脉之力将记忆化为传承,附在星盘内,这便是古巫族除皇族以外九部的由来。九大分体各怀绝技,巫丹祖的丹道造诣深厚,延续他传承的一族,便是界中界古巫族丹部。其传承并未丢失,丹道自然不凡。”
周昭阳又想起一事,问道:“界外巫家也有巫祖血脉,他们与古巫族可有渊源?”
蓝田面色古怪,露出不屑的神色,道:“巫祖当年战败,除了巫卜祖失踪,其余分体自爆,跟随他的族人十不存一。其中有一名亲信族人,投降了天,此人便是外界巫家的先祖。外界还有一个巫姓家族,他们祖上是巫祖的残余族人,侥幸逃过杀劫和封印,此族也姓巫,却不耻与巫家同姓,为作区分,改姓古巫。”
温义的师父魏犹,此时正坐在大殿内。与满脸苦涩的矫世父子不同,与目光中含着不甘之意的凌霜也不同,他始终神色平静,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他的道心。
魏犹乃是斩灵中期修为,单论修为高低,在土元宗可排进前五。但他行事极为低调,平日里如同隐形人一般,极少发表言论,以至于宗门中大多数弟子很少留意到他的存在。然而,与魏犹同代的矫世等人,却不敢轻视他,都知道此人心机深沉,阴招众多。所以,他不说话则已,一旦开口,同辈人都会给他面子。
通过光幕,魏犹望着从草舍出来的周昭阳,眼中幽芒愈发深邃。在他那略显黯淡的双眸深处,仿佛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与难以抑制的激动。
“五行灵体,又获得始祖传承…… 如此大福运之人,太适合成为我的舍体了,比温义他们强太多了!”
魏犹那干瘪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内心正经历着一场风暴。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
周昭阳与蓝天交谈良久,他心里有诸多烦恼,决定出此秘境,让蓝田唤醒正在修炼的弟子。
等众人集合,他望向面色复杂的矫方,道:“矫方,你曾扬言取我性命,现在给你机会,来杀我吧。”
矫方性急易怒,不通世故,却不愚笨。他心里清楚,若自己得了传承,杀了周昭阳,凭借家族和祖父的庇护,或许能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周昭阳现在已经获得传承,若在此动手,守护者怎会坐视不管?他冷哼一声,道:“哼,你得了传承,才有这般底气。若未曾得到,你还敢如此大放厥词?”
周昭阳放声大笑,看着矫方,道:“你已失无畏之心,有了畏死之念,此生想要入道,怕是难如登天。也罢,把你的乾坤袋交予我,我便饶你一命!”
矫方瞬间面色赤红,身躯微微颤抖,怒火燃烧,几欲冲动行事。但一想到那神秘莫测的守护者,他只能强压心头怒火,默默忍受这奇耻大辱,解下乾坤袋,狠狠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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