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会议进入分组讨论环节，主持人宣布主题“未来医疗体系的中西医协作模式”，参会人员被随机分配至不同小组，每组配备记录员。
颜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桌牌，专家组A区。她走过去时，发现这桌坐着的全是各大医院的科室主任、医学院教授，甚至还有几位学术期刊的主编。
她是全场最年轻的面孔，刚一落座，就感受到几道略带审视的目光。
隔壁桌有人小声议论：
“那个真年轻，怎么分到这组了？”
“……”
颜嫣神色如常，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忽然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她抬头，正对上不远处评委席的赵明远，这家伙不知怎么混进了卫健委和院士那桌，还坐在正中间，手里转着钢笔，冲她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怎么样，我在这儿，你在那儿。”
颜嫣：“……”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收回视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到哪儿都要显摆？他坐那里，八成为了明远科技研发的做手术的机器臂和即将上市的能把脉的仪器。
讨论开始后，专家组的话题很快聚焦到“AI辅助诊断”和“精准医疗”上。几位教授侃侃而谈，颜嫣安静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写几笔，直到一位白发老教授提到“中医经验难以数据化”时，她突然开口，
“其实未必。”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比如‘望闻问切’的‘望诊’，可以通过面部微表情分析和肤色光谱检测来量化；‘脉诊’也可以用高精度压力传感器模拟……”
全场静了一瞬。
评委席上，赵明远手里的钢笔顿住，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短暂的安静后，会场爆发了热烈的讨论。几位老教授交头接耳，不时点头；年轻的研究员们则快速记录着颜嫣的发言要点。主持人不得不连敲三次话筒才让现场重新安静下来。
"各位，我们进入小组总结环节。"主持人宣布道，"请各组派代表汇报讨论成果。"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颜嫣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每个小组的发言。当听到第三组提到"多模态数据融合"时，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这个项目，或许需要赵明远和齐司礼共同参与才能实现。
下午会议结束的铃声刚响，颜嫣就快步穿过人群，很快就看到前面的两个人。
"等等！"她微微气喘，脸颊因为快步行走而泛着红晕，"我有个想法，需要和你们讨论。"
赵明远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她："颜博士这是要主动约我们？"
齐司礼则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等她说下去。
"是关于中西医智能诊断系统的构想。"颜嫣的眼睛闪闪发亮，"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四合院吧。"齐司礼轻声提议，声音像他常开的安神茶一样令人安心，"那里安静，也有你爱喝的桂花乌龙。"
颜嫣点点头，掏出手机给陆臣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对着话筒说：“你那边开完会了吗？”
陆臣很小声在说“没有，你是不是结束了，我让司机去接你？”
颜嫣惊讶真如赵明远说的晚上他忙的与她吃不了晚餐。"我跟着齐司礼他们回四合院讨论项目，你完事后过来接我。"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地址我一会发你，这次不准不来接我！你敢不来......"
电话那头传来陆臣低沉的笑声："遵命，我的陆太太！"
挂断电话，颜嫣发现赵明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齐司礼已经转身去取车，背影挺拔如竹。
赵明远故意往颜嫣身边凑近一步，结实的手臂紧贴着她的胳膊，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西装面料传递过来。他歪着头看她，角挂着痞里痞气的笑，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干嘛？"颜嫣瞪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
赵明远不但不退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又靠过去，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怎么，颜博士现在连站近点都不敢了？"
颜嫣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一天的情绪变化简直比北京的天气预报还快。刚才在会场还一副商业精英的严肃模样，现在又像个没正形的大学生。她再次往旁边躲，结果赵明远也跟着移动，两人像在玩幼稚的推拉游戏。
"赵明远！"颜嫣终于忍无可忍，正要发作，一阵沉稳的引擎声打断了他们。
齐司礼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他清俊的侧脸。他转头看向他们，目光在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又平静地移开。
"上车吧。"齐司礼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赵明远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颜嫣冷哼一声，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赵明远刚要跟着挤进后座，齐司礼淡淡地开口："副驾驶有给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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