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斟酌着词句，"是个理想主义者，总是试图救所有人。有时这会让你陷入危险。"
镜像人几乎同时开口，但内容略有不同："你善良到愚蠢的地步，经常因优柔寡断差点害死队友。原着评论区都在骂你圣母病。"
齐夏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我心跳加速——镜像人在刻意激怒他！这是系统的安排吗？
"有趣。"齐夏平静地说，"那么，原着中我最后活下来了吗？"
这是个致命问题。我根本不知道，因为我穿越时小说还没完结。但镜像人却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主角怎么可能死？你还和——"
"停下！"我厉声打断，"小说根本没完结！你在撒谎！"
镜像人露出诡异的微笑："是吗？那你怎么知道韩笑雨不该出现在剧情里？如果你不知道原着结局，又怎么判断剧情走向？"
我被将了一军。齐夏的目光变得深沉，显然注意到了这个逻辑漏洞。
倒计时10:00...9:59...
齐夏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李明的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出，滴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血洼。
"最后一个测试。"他冷静地说，"真正的林郗在第三天游戏中做了什么决定？用行动回答。"
镜像人毫不犹豫地冲向齐夏，试图替他包扎伤口。这正是第三天游戏中我的行为模式——总是优先考虑队友安危。
但我站在原地没动。因为我知道齐夏在测试什么——不是善良与否，而是选择背后的动机。我缓慢而清晰地说："我当时选择用最小伤害的方式完成任务。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自救。我从来不是英雄。"
镜像人僵住了，它的手停在距离齐夏伤口几厘米处。这个细微的差别就是关键——它被编程为模仿"善良的林郗"，却无法复制我内心深处的自私计算。
倒计时05:00...04:59...
鸟嘴面具突然鼓掌："精彩的表现。但现在进入最终阶段：处决环节。齐夏，你必须选择杀死其中一个林郗。如果选择正确，游戏通关；选择错误，两人都会死。"
她弹了个响指，两把造型奇特的手枪从天花板降下，悬浮在齐夏面前："或者...你可以选择第三条路。"
房间中央的地板滑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井口。井边刻着一行小字："真实之井"。
"将两个林郗送入井中，存活者即为真实。"鸟嘴面具解释道，"但井中有系统设置的致命陷阱，生存几率不足10%。选择吧，齐夏。"
齐夏审视着我们两人，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你知道我会怎么选，对吧？'原着'中的齐夏会怎么做？"
我咽了口唾沫："你会冒险选第三条路。因为你总是想'拯救所有人'...即使那根本不现实。"
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掠过齐夏的嘴角。他转向鸟嘴面具："我选第三条路。两个都下去。"
镜像人突然暴起，扑向齐夏："你该死！"它的手指伸长变成利刃，直取齐夏咽喉。我本能地冲上前推开齐夏，利刃划过我的肩膀，鲜血喷溅在镜面上。
"有趣的发展。"鸟嘴面具评论道，仿佛在观看一场表演，"镜像人失控了。"
齐夏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但镜像人动作更快，一脚踢飞了武器。我忍着肩痛抄起另一把枪，却发现自己无法扣动扳机——系统设置了限制，只有齐夏能使用这些武器！
"跳井！"我对齐夏大喊，"那是唯一的路！"
我们冲向井口，镜像人紧追不舍。就在即将到达边缘时，镜像人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拖倒在地。齐夏转身想帮忙，却被镜像人另一只手变出的刀刃逼退。
倒计时00:30...00:29...
我拼命挣扎，突然灵光一现——如果它拥有我全部记忆，那么..."韩笑雨的戒指在右手中指！"我大喊。
镜像人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己右手。这个瞬间的迟疑给了齐夏机会，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枪，扣下扳机。
子弹击中镜像人的眉心。它僵住了，面容开始扭曲变形，身体像融化般塌陷，最后化为一滩银色液体渗入地板缝隙。
"选择正确。"鸟嘴面具宣布，"游戏结束。"
我倒在地上，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痛。齐夏蹲下身检查我的伤势，手指沾上温热的血液。奇怪的是，那些血在接触到他的皮肤时，竟然微微泛出淡金色的光芒。
"你的血..."齐夏皱眉。
鸟嘴面具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啊，这就是系统感兴趣的原因。穿越者的血液含有'源代码'，能与终焉之地产生共鸣。"她俯身采集了一些我的血液样本，"明天的游戏会更精彩...好好休息吧，两位。"
她离开后，镜厅开始解体，墙壁一块块崩塌，露出后面普通的教学楼走廊。齐夏扶我站起来，沉默地递给我一块从校服上撕下的布条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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