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注意到培养舱表面流动的金色光纹，那是空间系统最新解锁的"神农结界"。三个月前在云南药田，当第一株杂交石斛开花时，系统曾闪过类似的光芒。阿芳被扶到医务室时，嘴里还在念叨："他说要带我们去美国，有干净的实验室......"
马尼拉的热带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菲律宾卫生部的会议室里，水晶吊灯在合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建国握着部长的手，忽然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骤然展开，【改变历史进程度达12％，激活「天道干涉」补偿机制】的红色警告像道伤疤。
苏晴的手悄悄覆上他的后背，体温透过衬衫传来。他想起刚才在总统府见到的景象：走廊尽头的壁画上，麦哲伦的船队正在攻打宿务岛，而角落里，一个华人医生正在给土着居民包扎伤口。系统新解锁的"疫情模拟"功能里，越南战场的蚊群正呈现出诡异的紫色，那是抗药性疟原虫的标志。
"美国那边有动静了。"娄家的密信在当晚送达，用隐形墨水写在宣纸背面，"CIA的人在查你和昆沙的关系，还有......"苏晴顿了顿，目光落在信末的批注，"他们提到了'空间系统'，建国，当年在云南的事......"
他摇摇头，望向窗外的马尼拉湾。夜色中，一艘挂着星条旗的货轮正缓缓靠岸。系统界面再次浮现，这次是1980年代的全球疫情预测图，非洲大陆边缘闪烁着红点，而东南亚版块中央，一个代表艾滋病的紫色漩涡正在成型。
苏晴忽然握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硌得他生疼——那是用空间系统第一笔收益打的，刻着两人的生辰八字。"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就像二十年前在知青点的夜晚，他们望着星空约定要让中医药走出大山时那样。
吉隆坡双子塔的奠基仪式上，赤道的阳光晒得大理石地面发烫。张建国看着中暑倒地的工人，耳边响起苏晴的惊呼。下意识地，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牛皮封面上，苏晴用金线绣的"悬壶济世"四个字已经有些褪色。
"五行针法，火位取大椎，土位取足三里。"他的声音在麦克风里回响，银针入穴的瞬间，工人体内淤积的暑气化作血色雾气蒸腾而出。镜头对准他手腕上的青玉扳指，那里正流转着淡淡的光晕，与双子塔地基里埋下的中药镇物遥相呼应。
南洋商报的记者举着相机冲过来时，苏晴正递给他一块手帕。"张先生，听说您在资助拍摄《李时珍传》？"闪光灯此起彼伏，张建国注意到记者胸牌上的标志，正是三年前被他们收购的华文媒体。
"我们还在筹备'炎黄医师'认证体系。"他擦着额角的汗，目光落在远处的英国领事馆，"中医不该是西方人眼中的巫术，它是流淌在每个华人血脉里的智慧。"
当晚的庆功宴上，娄老爷子的儿子递来一份文件："英国皇家医师学会抗议我们的认证体系，说我们'非科学'。"苏晴冷笑一声，将文件甩在桌上："他们当年烧我们的医书时，可曾想过什么是科学？"张建国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忽然想起系统新出现的"文化信仰值"——或许，这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让中医药在南洋扎根的根基。
回到实验室时，已是凌晨三点。苏晴正在核对最新的培养记录，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先生！"阿芳气喘吁吁地冲进来，"HIV抑制剂样本......不见了！"
监控录像在投影仪上快速播放，最后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大茂的养子，那个三个月前加入实验室的年轻人。他转身时，阳光恰好照在他胸前的挂件上，那是枚银色的十字架，却在边缘刻着国际药企的标志。
张建国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检测到关键物品丢失，启动紧急追踪】。苏晴的手按在他肩上，轻声说："当年在云南，我们连命都差点丢了，现在还怕他们？"她的手指滑到他手腕，与他的手指交握，就像二十年来无数次面对危机时那样。
窗外，香江的灯火依然璀璨。张建国望着培养舱里新培育的青蒿变种，叶片上的荧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或许，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有苏晴在身边，有无数像林药师、阿芳这样的人在身后，中医药的种子，终会在南洋的土地上，开出最璀璨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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