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斜斜切进四合院东跨院,闫埠贵正踮着脚往竹篱笆上缠细麻绳,两个儿子解放、援朝蹲在地上夯实竹桩。新扎的篱笆像条灰白长蛇,硬生生将青石板铺就的公共通道占去半尺,竹梢上沾着的新鲜泥点还带着潮湿的青草味。
"三大爷,您这篱笆都扎到我院门口了。"张建国扛着锄头站在月洞门前,古铜色的裤管卷到膝盖,露出小腿肚上两道浅褐色的旧疤——那是去年冬天帮街道办运煤时被铁丝刮的。他说话时锄头尖轻点地面,铁刃与石板相击发出清越的响声,惊飞了篱笆上停着的两只麻雀。
闫埠贵扶了扶滑到鼻尖的老花镜,镜片上还沾着刚才糊篱笆用的黄泥:"建国啊,这不是响应街道号召搞生产嘛。"他赔着笑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袖口露出半截磨得发亮的铜表链,"你看这地空着也是空着,我种点萝卜白菜,到时候给你送两捆。"话尾拖得老长,带着几分讨好的颤音。
张建国突然把锄头往地上一杵,金属柄撞在石板缝里,震得闫埠贵手指一抖。"巧了,我正要说这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西厢房的聋老太太在门槛上磕了磕烟袋锅,"昨天街道王主任特意来找我,说东跨院门口这片地要建公共菜窖。"说着从蓝布衫里掏出张泛黄的图纸,边角处还留着淡淡的油印痕迹,在阳光下展开时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闫埠贵的老花镜彻底滑到下巴上,鼻梁上留下两道红印:"不可能!这地我上个月刚量过,离你院门还有三尺呢!"他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半步,竹篱笆的竹刺勾住了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扯出一道细缝。
"三大爷这是质疑街道办的规划?"张建国冷笑一声,拇指摩挲着图纸边缘,那里印着模糊的街道办红章,"要不咱现在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核实?"话音未落,巷口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远远望去,王主任的二八杠后座还绑着半袋东北大米——正是上周张建国让人送去的。
闫埠贵的脸瞬间白得像晒旧的的确良衬衫,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他清楚这个新来的街道主任三天两头往张建国屋里钻,上个月区里来查粮票,还是张建国连夜从仓库调了两袋富强粉才应付过去。"建国有话好说..."他赔着笑脸往儿子身边挪了挪,解放手里的铁锹还沾着新翻的黄土,"要不这样,我把篱笆往回缩半尺,咱们各退一步?"
回答他的是"咔"的一声脆响——张建国抄起锄头斩断一根手腕粗的竹条,枯黄的竹屑纷飞中,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按照规划图,您这篱笆得全部拆除!"竹篱笆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几片干竹叶落在闫埠贵脚边,被他慌乱的脚步碾成碎末。
"你敢拆我家东西?"闫解放血气上涌,攥着铁锹就往前冲。他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铁锹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在碰到张建国的瞬间被一脚踹中胸口。布料撕裂的声音混着闷哼,解放踉跄着撞在槐树上,铁锹"当啷"落地,惊得树上的槐花扑簌簌落了满身。
"反了你了!"闫埠贵见儿子吃亏,嚎叫着就要扑上来,却见张建国从裤兜里掏出个玻璃瓶,拇指一扣,玻璃塞"啵"地弹出。刺鼻的煤油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聋老太太的孙子棒梗正在井边打水,水桶"咣当"砸在石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脚面。
"张建国你要纵火啊!"一大爷易中海举着半导体冲出来,收音机里还响着样板戏的唱腔,却被他颤抖的声音盖过。他胸前的布扣歪了两颗,显然是匆忙间扣错的。
"易大爷来得正好。"张建国晃了晃手里的火柴盒,磷面在阳光下泛着暗红,"三大爷私占公共用地阻碍街道建设,我这是在执行公务。"话音未落,火柴"嗤"地擦燃,明黄的火苗舔上竹竿的瞬间,煤油被引燃,"轰"地腾起三尺高的火墙,映得张建国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眼底跳动的火光与系统界面的蓝光交相辉映——"公共设施冲突触发,维护进度+5%"。
"救火啊!"秦淮茹抱着一床旧棉被从南屋冲出来,发丝间还别着给孩子补衣服的木夹子。她身后跟着三个半大孩子,手里捧着搪瓷盆,水泼在火墙上发出"滋滋"声,腾起的白烟里,张建国冲棒梗使了个眼色。十六岁的棒梗会意,抄起竹竿就往篱笆上砸,腐朽的竹条在火中噼啪作响,连同闫家刚种下的萝卜苗一起被掀翻在地。
等火势扑灭时,东跨院门口已是一片狼藉。烧焦的竹篱笆歪歪扭扭地堆在墙角,闫埠贵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截烧剩的麻绳,指尖被烫出几个水泡。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怨毒:"他肯定有囤粮!不然哪来的煤油!"声音像漏了气的风箱,在空荡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三大爷这是要举报我?"张建国慢悠悠地从裤兜掏出个牛皮封面的小本子,纸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白菜叶,"正好我要举报您私藏粮食。"他翻到某一页,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小字,"上个月您收了贾家三斤玉米面,前天又从黑市买了五斤红薯干...黑市交易,按律可得去派出所喝三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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