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醉眼不识金刚面,拳头专拆菩萨殿。
长老摇头道声走,江湖从此多疯癫。
书接上回。鲁智深鲁大师,半桶村醪加半只肥狗下肚,酒劲混着蛮力,一膀子搧塌了半山亭,三拳两脚放倒了看门和尚,更过分的是,他居然把山门右边那尊丈八高的护法金刚,当成了出气筒!几棍子下去,硬生生把那泥胎巨像从台基上打落尘埃,摔了个粉身碎骨!
烟尘弥漫,碎块飞溅。
整个文殊院,静得能听见针掉地的声音——如果还有针没被震飞的话。
躲在门缝里偷看的两个门子,亲眼目睹了“金刚陨落”的震撼场面,吓得魂飞天外,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冲进寺里报信:
“长老!监寺!大事不好!那花和尚…他把右边那尊金刚菩萨…给物理超度啦!!!”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遍全寺。刚刚被安抚下去的众僧,再次炸了锅!
首座、监寺、都寺等一干职事僧人,脸都绿了,一股脑儿涌进方丈室,围着智真长老,唾沫星子横飞:
“长老!您看看!您看看!上次砸藏经阁,这次拆山门金刚!这哪是和尚?这是拆迁队的祖宗!”
“清规戒律在他眼里就是擦屁股纸啊长老!”
“再留这煞星,明天他敢把大雄宝殿的如来佛祖揪下来当球踢!”
“千年古刹,文殊道场,眼看就要毁于一旦!长老!您不能再护短了!”
智真长老捻着佛珠,眼皮都没抬,只淡淡飘出一句:“阿弥陀佛。天子尚且避醉汉,何况老僧乎?”
众僧:“???”
长老继续淡定:“金刚坏了?叫赵员外出钱塑个新的便是。亭子塌了?也让他出钱修。莫慌,莫慌。”
监寺急得直跺脚:“长老!金刚是山门护法,是门面!是信仰!怎么能说换就换?!”
长老终于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慢悠悠道:“别说金刚,就是他把三世佛打坏了,尔等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过,劝又不听,不如避其锋芒。忘了上次藏经阁的教训了?”(潜台词:你们一群人被一个醉汉追着打,还好意思来告状?)
众僧被噎得哑口无言,心里把长老骂了千百遍:“好个囫囵粥(和稀泥)的长老!” 气呼呼地退出来,凑在一起咬牙切齿:
“关门!把山门关死!闩上三道栓!任那疯和尚在外面敲,千万别开!开了门,就是引狼入室!” 门子得令,赶紧加固门栓,恨不得用石头把门堵死。
鲁智深在外面砸了半天门,手都拍麻了,里面愣是没动静。他酒劲未消,越发焦躁,指着山门破口大骂:“直娘贼的秃驴们!再不开门,洒家就去山门外讨把火来,烧了你这鸟寺!”
门缝里的门子一听“放火”俩字,吓得魂不附体!这煞星真干得出来!他带着哭腔冲里面喊:“不行啊师父们!他要放火烧寺啊!快开门吧!不开门,他真敢做啊!”
众僧一听,集体肝颤。这疯子是真敢啊!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不对,是千年古刹化为飞灰!他们惹不起!
“开…开吧!把门栓拽开,放他进来!躲远点!” 监寺的声音都在抖。
门子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把三道沉重的门栓拉开一条缝,然后“嗖”地一声,像受惊的兔子,窜进旁边小屋躲了起来。其他和尚也作鸟兽散,能躲多远躲多远。
**鲁智深在外面正骂得起劲,忽觉门一松。他用力一推——**
“扑通!”
喝多了酒,重心不稳,加上用力过猛,他直接一个狗吃屎,摔进了山门!啃了一嘴灰。
“呸呸呸!”鲁智深骂骂咧咧爬起来,摸摸光头,也不管方向,晕头转向,直奔僧堂而去!目标明确——睡觉!
此时僧堂里,一群和尚(禅和子)正在蒲团上打坐,努力进入“四大皆空”的境界。帘子“哗啦”一声被粗暴扯开,一个袒胸露怀、浑身酒气、满脸凶光的大光头闯了进来!
众僧吓得一哆嗦,差点集体走火入魔!赶紧低头闭眼,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鲁智深踉跄着走到自己禅床边,喉咙里“咯咯”作响,胃里翻江倒海。
“哇——!”
他对着地面,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喷射盛宴”!那味道,酸爽无比,瞬间弥漫整个僧堂!
“善哉!善哉!(呕)…” 众僧被熏得眼泪直流,纷纷用袖子捂住口鼻,心里疯狂吐槽:这哪是善哉?这是生化武器!
鲁智深吐完,舒坦了。他扒上禅床,开始扒拉身上的僧衣。那腰带(绦)系得死紧,酒劲上来,耐心全无。
“撕拉!撕拉!”
新换的细布直裰,连带腰带,被他三下五除二,暴力撕扯成一堆破布条!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做了一件让所有和尚眼珠子掉地上的事——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只油汪汪、香喷喷的熟狗腿!
“好!好!正肚饥哩!” 鲁智深咧嘴一笑,抱着狗腿就啃!啃得满嘴流油,吧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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