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那细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胳膊在前面晃荡,像个提线木偶般引着路。
他们正身处“塔耳塔洛斯”监狱最深邃、最冰冷的腹地。
身后世界那喧闹的警报、枪声、以及垂死者的哀嚎,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厚重闸门彻底隔断,留下的只有能把骨头缝都冻僵的死寂。
冰冷的金属走廊壁泛着惨淡的、不知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荧光涂层的微光。
头顶上,老旧的电子通风扇发出“呜——呜——”的沉闷低吼,像一头濒死巨兽在费力地喘息,吹出的风带着消毒水的尖锐和金属氧化后的酸腐铁锈味。
管道里,不知名的粘稠液体“咕嘟…咕嘟…”地缓慢流动,声音黏腻得像是脓血在血管里挣扎。
这地方的气味和声音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能把活人逼疯的压抑感。
奥利弗抖得像筛糠,那件洗得发白、松垮得能再塞进去两个他的囚服,更衬得他像一根风中残烛。
他那双小眼睛浑浊不堪,布满了红血丝,眼神空洞得只剩下长年累月的麻木,偶尔才有一丝被反复碾碎的恐惧残渣浮上来,又迅速沉底。
他不敢回头,只把自己缩成一团,小碎步往前挪,恨不得能钻进地缝里。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扇门。
一扇巨大到不像话的门。
它几乎顶到了十米高的走廊天花板,宽度足以让两辆“弥诺陶洛斯”级重型攻城车并排通过。
通体由一种漆黑如曜石、却又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未知合金铸造,散发着比冰川更冷的寒意。
这门,和监狱其他地方那种粗犷实用风格截然不同,透着一股精心雕琢的、冰冷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某种渎神意味的华丽。
门面上,密密麻麻地雕刻着无数复杂到令人眩晕的几何图案,像是迷宫的无限延伸,又像是某种扭曲的星图,细看之下,那些线条仿佛还在微微蠕动,要将人的视线和理智一并吞噬。
图案的沟壑和门扉边缘,镶嵌着无数细密的能量导线,幽蓝色的能量光芒在其中稳定而缓慢地流淌,如同这扇门冰冷的血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它就像一尊沉默的、来自深渊的神只雕像,庄严、神秘,又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刻耳柏罗斯的宝库。
“钥…钥匙……”奥利弗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牙齿咯咯作响。
“在…在他…办公室…”他眼神飘忽,扫过空旷走廊的阴影,仿佛那里随时会扑出噬人的怪物。
“这门…很…很结实…”他带着哭腔补充,回忆起几个月前阿瑞斯那帮疯子用军用炸药都没能在这门上留下一丝划痕的场景,那种绝对的、无法抗衡的绝望感再次攥紧了他的心脏。
九霄却只是平静地站在门前。
他那对引人注目的紫色猫耳朵,柔软的绒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捕捉空气中能量流动的细微差别。
他弯腰,轻柔地将卡芙卡放在地上。
“乖,等我。”他低声说,然后对凌风使了个眼色。
凌风那张刀疤脸依旧冷硬,但握着“赫菲斯托斯之刃”的手紧了紧,将卡芙卡护在身后。
九霄转回身,面对巨门,伸出右手,修长手指拂过冰冷的合金表面,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和内部奔腾的能量。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笑。
“钥匙?”他轻声开口,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那种东西…没必要。”
老狗刻耳柏罗斯,把这监狱搞得跟自家后花园似的,连规矩都这么迂腐。 九霄心里哼了一声。一道破门而已。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前。
柔和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温暖而不刺眼,仿佛初生的太阳。
五指张开,如同要拥抱这扇门。
体内的炼金术力量瞬间被调动到极致,一股无形而磅礴的力量自掌心爆发!
“给我——消解。”
声音不高,却带着神谕般的威严。
“嗡——!!!”
黑色巨门猛地震颤,发出一声尖锐至极的悲鸣!
但并非物理撞击,而是构成其存在的法则正在被瓦解!
以九霄掌心为中心,门扉的黑色合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虚化!
复杂图案、能量导线、坚固合金……一切都在金色光芒中无声消散,化作最细微的能量粒子流,如同沙画般被抹去,归于虚无。
十秒不到,巨门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空洞的门框。
奥利弗“噗通”一声瘫倒在地,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浑身剧烈颤抖,眼中只剩下无法理解的极致恐惧。
凌风也握紧了刀,刀疤脸上的肌肉抽搐,瞳孔紧缩。这种直接抹除物质的力量,超出了他对战斗和异能的认知。
只有卡芙卡,仰着小脸,紫色眼眸里充满了温柔的敬畏与深沉的爱意。她能“听”到那些被净化的能量粒子在身边欢快地歌唱。
门后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远超想象的巨大地下空间,与其说是宝库,不如说是一个塞满了奇珍异宝的巨龙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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