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的拇指在焦黑铁片上反复摩挲,刻痕边缘的毛刺扎得指腹生疼。
林怜的银簪还躺在木桌上,与他怀中的"神判"玉牌隔着两层衣襟发烫——玄冰髓特有的冷意正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像根细针挑着二十年的旧疤。
"老张,你先回铁铺。"他突然抬头,声音比窗外的夜风还凉,"他们要查私造兵器,你就把炉灰全翻出来,越配合越好。"张铁匠的络腮胡抖了抖,粗手指攥着门框不肯放:"方兄弟,那伙人举着火铳,我怕..."
"怕就对了。"方仁杰扯出个带刺的笑,指尖轻轻敲了敲铁片,"他们要的就是让所有人怕得不敢多问。"他推了张铁匠一把,目光扫过对方后颈新添的红印——那是火铳枪托砸的,"去烧壶热酒,就说被吓着了,明早我让人送两斤牛肉。"
张铁匠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木门"吱呀"合上的瞬间,方仁杰立刻解了衣襟。
藏在贴身布囊里的系统扫描区泛着幽蓝微光,他将铁片按上去,耳畔立刻响起机械音:"检测到玄冥印碎片,识别度62%。
需集齐剩余部分激活完整印记。"
林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发间茉莉香混着铁片焦味:"玄冥印...是当年玄冥宗的信物?"她的指尖几乎要碰到蓝光,又触电般缩回,"我爹说过,那东西能调遣宗内死士。"
方仁杰喉结滚动。
二十年前神判门灭门夜,奶娘背着他从火场逃时,他见过类似的幽蓝光芒——在那个穿玄铁云纹甲的人腰间。
原来不是火光,是...
"我得去查其他碎片。"他攥紧铁片,凉意顺着掌心窜上胳膊,暗自思索着兵部与这玄冥印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兵部查封铁铺是幌子,他们真正要藏的,是这些印。”林怜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掐进他常年打更磨出的茧里:"太危险了!
赵天枢是兵部侍郎,你一个更夫..."
"更夫怎么了?"方仁杰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指尖的薄茧——那是绣绷磨的,"上个月你帮绣娘讨回工钱时,不也扮过账房先生?"他从床底摸出个包裹,抖开竟是套玄色官服,肩章上金线绣着"兵部巡查",“柳姑娘今早送来的,她在南边收绣样时,偶然得知查封队里有个巡查使贪杯,在醉仙楼睡死了,便通过一些人脉关系拿到了这官服。”
林怜的眼睛突然亮了:"柳姐姐?她不是去南边收绣样了吗?"
"她呀..."方仁杰系紧腰带,官靴踩得地板咚咚响,一边想着即将混入查封队的行动,一边说道,"说是收绣样,实则是替我盯着各城铁铺动静。"他走到铜镜前,用炭笔在脸上抹了两笔,原本清俊的面容立刻多了道假疤,"等我回来,给你带碗酒酿圆子——要加双份桂花的。"
夜色像团化不开的墨。
方仁杰混在兵部查封队里,腰间巡查使腰牌撞得大腿生疼。
一路上,他还在想着这玄冥印背后的秘密,以及即将面临的探查行动。
车队停在西市巷口,十辆蒙着油布的大车在火把下投出狰狞的影子。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选项一:探查查封官员随身物品;选项二:接近押运车队查看封存物资。"
他盯着第三辆大车车底渗出的暗褐色痕迹——那不是血,是锈,但混着点腥气。"选二。"他默念,靴底碾过片碎瓷,发出极轻的脆响。
守卫换岗的梆子声刚落,方仁杰已如一道黑影贴上车厢。"判官眼"启动时,眼前的油布像被撕成了网,三块菱形金属残片躺在布袋里,其中一块边缘还凝着暗红血痂。
他摸出短刃,刀锋贴着布袋缝线游走,"嗤"的一声,残片落入掌心。
"什么人?"守卫的喝问从背后炸响。
方仁杰脚尖点地,《风雷腿》第三式"裂云"瞬间催发,带起的风掀翻了最近的火把。
他反手将预先藏好的火药包砸向车轮,"轰"的爆响里,人群乱作一团。
"追!别让贼跑了!"
方仁杰拐进条窄巷,后背抵着潮湿的砖墙,借着月光查看新得的碎片,心中思索着这碎片能带来多少线索。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三块残片属同一体系,当前完整度81%,仍缺四块。"他将碎片塞进怀里,指尖触到最内层的"神判"玉牌——那是他的根,也是刺向敌人的刃。
回到林怜住处的路上,方仁杰一边小心躲避着可能的追踪,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新得的碎片,以及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追查其他碎片和背后的真相。
窗纸还透着昏黄灯光。
他刚摸出钥匙,门"吱呀"开了条缝,林怜的影子投在地上,手里捏着封染了墨香的信:"方才有人从后窗扔进来的。"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我猜是柳姐姐。"
方仁杰接过信,封口处的朱砂印还带着余温。
他抬头时,林怜正咬着唇看他,月光从她发间漏下来,照得她眼尾那粒小痣像滴未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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