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的喉结动了动。
里间传来药罐沸腾的咕嘟声,他突然站起身,青布衫下摆扫得秤砣直晃:"客官要是信不过,另请高明吧。"他转身要走,方仁杰眼疾手快扣住他手腕——那手腕细得像根枯枝,却带着股反常的硬实,是长期碾药练出的死力。
"钱掌柜这是做贼心虚?"方仁杰压低声音,天权令隔着暗袋抵住他掌心,"陈公子心口的银针,针上的药粉,和您柜台上的药渣,颜色可像极了。"
钱掌柜的脸"刷"地白了。
他猛地甩开方仁杰的手,后退两步撞翻了药斗,党参黄芪撒了满地,那药材散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你...你到底是谁?"
方仁杰没答话。
他盯着钱掌柜腰间晃动的钥匙串——最末尾那枚铜钥匙,齿痕和陈府偏院的门闩锁模子几乎一样。
系统在脑海里"叮"了声:【隐藏任务推进度:80%】
方仁杰走出济仁堂,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西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小摊贩在收拾东西。
冷风吹过,他裹紧了身上的靛青棉袍,心中却还在思索着钱掌柜的异常反应。
暮色漫进西市时,方仁杰的更夫铜钲已经在城墙上敲过两遍。
他踩着青石板往家走,靴底碾碎的积雪发出细碎的响,那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身后第三块砖的位置,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比寻常人慢半拍,是刻意放轻的。
"柳姑娘说钱掌柜养了两个护院,都是练过通背拳的。"方仁杰摸了摸怀里的短刃,拐进条死胡同。
墙根堆着半人高的柴垛,他侧身藏进去,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谁?"他突然大喝一声,铜钲撞得山响。
阴影里窜出个黑衣人影,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方仁杰早有准备,脚尖勾起块碎砖砸向对方手腕,趁其吃痛的空当,反手扣住他后颈往墙上一撞——那人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系统提示弹出:【检测到跟踪者,选项1:通知周捕头布控(线索整合概率90%);选项2:单独追踪(隐藏买家概率50%)】
方仁杰解下那人腰间的玉佩——雕着朵残缺的并蒂莲,和陈砚秋枕头的绣纹如出一辙。
他摸出怀里的信鸽,往它腿上系了张纸条,看着它扑棱棱飞向六扇门方向。
"柳姑娘。"他对着墙根的阴影轻声唤了句。
穿月白袄子的身影从柴垛后转出来,发间的珠花在暗夜里闪着幽光:"钱掌柜书房的暗格在第三排书下,我已经拍了密信。"她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内容是'血债血偿,按计划行事'。"
方仁杰捏了捏油纸包,指腹触到纸上凸起的墨迹——是左手写的反字,为的是万一被截,也能混淆视听。
他把纸包塞进铜钲夹层,冲柳姑娘点头:"辛苦你了,去孙大夫那儿避避。"
次日破晓,周捕头的官靴声踹开济仁堂大门时,钱掌柜正蹲在药柜前烧账本。
火苗舔着纸页,他抬头看见方仁杰,瞳孔骤缩成针尖:"你...你怎么..."
"搜!"周捕头挥了挥手,捕快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去。
方仁杰盯着钱掌柜烧了一半的账本,突然弯腰捡起块未燃尽的纸角——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陈府,十月初三,银五百两血衣书院,九月廿七,曼陀罗二十斤"。
"是我!
都是我干的!"钱掌柜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儿子十年前在血衣书院读书,喝了他们配的'补药',浑身发紫死在茅房里!"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滴在青石板上,"我找陈砚秋他爹理论,他说'书院的药哪能有错'?
我找院长,他说'小孩子哪有不死的'?"他猛地扑向方仁杰,"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被毒针扎穿心口的滋味!"
方仁杰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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