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建民身上。他颤抖着解开衣领,露出胸口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被烙铁烫出的蛇形纹路。
"出生时就有的..."他低声说,"族老说这是'赎罪印记'..."
蟒天花姐妹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蟒天凤伸手轻触那个印记,她的鳞片立刻变成了血红色:"蛇族奴印...这是给叛徒和罪人用的..."
"不对,"蟒天花突然抓住妹妹的手,"你看纹路走向...这是自愿接受的印记...是保护性的!"
陈实调整着他的眼镜:"我查了地方志,1952年周家庄惨案前,确实有个苏家戏班在此演出。领班的女儿苏婉清是当时有名的花旦,但在周家演出后突然失踪..."
"不是失踪,"周建民突然说,声音又变得不像他自己,"是被囚禁...在地窖...整整一个月..."
他的眼球开始上翻,露出大片眼白。黄小花立即将手按在他额头,金光涌入,周建民剧烈颤抖,嘴里却继续说着:"玉镯...他们要的是祖传的玉镯...能聚阴延寿..."
平山道士迅速将七枚铜钱摆成北斗状,红绳缠绕周建民手腕:"借汝血脉,通幽溯源!"
油灯火焰猛地蹿高,变成诡异的绿色。我们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窖中——这是通过周建民血脉记忆看到的过去!
地窖中央的铁椅上绑着一个穿戏服的女子,正是苏婉清。她面容憔悴却依然美丽,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的玉镯,正发出微弱荧光。
地窖门开,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个驼背老者。我立刻认出那男子就是周世昌——周建民的曾祖父,而那个老者...
"蟒天绝!"蟒天花姐妹异口同声,语气中充满震惊与愤怒,"蛇族叛徒!"
记忆中的蟒天绝比现在年轻,但那双阴冷的蛇眼一模一样。他手持七枚青铜钉,对周世昌谄笑:"周老爷,再坚持七日...等玉镯吸够她的怨气,就能为您延寿三十年..."
苏婉清虚弱地抬头:"你们...骗我...说只要交出玉镯...就放过我的孩子..."
周世昌冷笑:"谁知道你跟戏班琴师有染?不过也好...孕妇的怨气最重..."他伸手去摘玉镯,却被一道绿光弹开。
蟒天绝赶忙解释:"老爷别急...等七日后'封魂大祭'完成,玉镯自然认主..."
画面突然跳转,我们看到了更加恐怖的场景——苏婉清被绑在古井边,七枚青铜钉分别钉入她的眉心、咽喉、心口和四肢。蟒天绝念着邪恶的咒语,每钉入一枚钉子,苏婉清就发出一声惨叫,而玉镯的光芒就强一分。
最令人发指的是,当她腹部被钉入第七枚钉子时,明显能看出她已怀有身孕...
"畜生!"张玉龙怒骂出声,桃木剑雷光不受控制地闪烁。
画面再次变换,这次是周世昌惊恐的脸。他站在正堂,手里拿着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玉镯,窗外电闪雷鸣:"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取她怨气吗?为什么她变成厉鬼回来了!"
蟒天绝阴笑:"老爷,要延寿总要付
代价...不过别担心,我已经用她的孩子炼成了'锁魂链'...只要周家世代用这孩子血脉祭祀,她就永远逃不出古井..."
记忆突然破碎,我们回到现实。油灯熄灭,周建民口吐白沫昏死过去。黄小花全力施救,而蟒天花姐妹面色惨白。
"我明白了..."蟒天凤声音颤抖,"蟒天绝不是帮周世昌...他是要炼'鬼仙'!用母子双魂加上七煞锁魂...这是禁术!"
陈实快速记录着:"所以苏婉清的魂魄被分成七份封印,而她的孩子..."他看向昏迷的周建民,"被炼成了世代相传的'容器'..."
窗外血雨更大了,古井方向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爬出来。
平山道士掐指一算,面色大变:"不好!新月就在明晚!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其他六个封印点!"
"分头行动,"我迅速分配任务,"平山道士和黄小花去祖祠和戏台,张玉龙和陈实去磨坊和地窖,我和蟒家姐妹去槐林和祠堂。周建民..."
我看向刚刚苏醒的周建民,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去古井...只有我能暂时安抚她..."
蟒天花割下一片闪着银光的鳞片递给周建民:"含在舌下...能保你三时辰不受怨气侵蚀...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取出鳞片!"
我们匆忙准备法器符咒,没人注意到,周建民偷偷捡起了地上的一片红色纸钱,塞进了口袋...
血雨中的槐树林比想象中更阴森。百年老槐扭曲的枝干像无数伸向天空的鬼手,树干上布满暗红色的树瘤,凑近看竟像一张张痛苦的人脸。
"这里的槐树都成精了,"蟒天花手持阴阳镜,白光扫过之处,树瘤微微蠕动,"它们吸食了太多怨气。"
我的天蓬尺微微发热,指向树林深处:"那边有东西..."
我们小心前行,地面越来越软,每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肉体上。突然,蟒天凤的斩妖剑自动出鞘,指向左侧一棵特别粗壮的槐树。
"找到了!"蟒天凤走近那棵树,剑尖轻触树干,树皮立刻渗出暗红色液体,"封印在这里面。"
蟒天花将阴阳镜对准树干,镜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婴儿形象,被七根黑线缠绕,痛苦挣扎着。
"这是...她的孩子?"我震惊地问。
"不,"蟒天花摇头,"是她魂魄中的'母性'部分...蟒天绝故意将这部分分离封印,让她只剩怨恨。"
她示意我后退,然后与妹妹站成特定方位。姐妹俩开始用蛇族语言吟唱,鳞片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阵图。
"封魂逆解,七魄归真!"随着最后一句咒语,姐妹俩同时将手掌按在树干上。
槐树剧烈摇晃,树皮爆裂,一枚青铜钉从树干深处缓缓退出。当钉子完全脱离的瞬间,一道白光射入阴阳镜中,树干上的"人脸"突然平静下来,流出的液体也变成了清澈的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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