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枪声、炮声震耳欲聋，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炮弹在人群中炸开，掀起冲天的火光和热浪，阿东的手下顿时陷入慌乱，四处奔逃，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堡垒，有的在慌乱中撞上敌人，瞬间被击毙；有的试图寻找掩体，却被三面埋伏的火力压制得动弹不得，短短几分钟，阿东的队伍便折损了四、五十人。
“撤退！快撤！”阿东声嘶力竭地喊道，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他挥舞着手枪，带着剩下的手下拼死突围，子弹擦着耳边飞过，热浪灼烧着皮肤，他们在枪林弹雨中艰难前行，最终，只有十多人侥幸逃了出来，个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阿东回头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堡垒，咬牙切齿地说道：“邓南研，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残月如钩，营寨内弥漫着刺鼻的硝烟与血腥气，十余名伤员横七竖八地躺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呻吟声此起彼伏，阿东倚着粗粝的木柱，右臂上浸透血渍的绷带早已黏在伤口上，暗红的血迹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面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阿南急匆匆掀开帐帘闯进来，腰间的枪套随着步伐撞出金属轻响。"东哥！"他望着阿东惨白如纸的脸色，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转头冲外头喊道："快把医生叫来！再准备热水和干净布条！"
片刻后，戴着医用口罩的医生背着药箱挤进帐篷，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气，让人胃部翻涌，医生小心翼翼解开阿东的绷带，腐肉与布料粘连的嘶拉声令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子弹深深嵌进右臂肱骨，周围的皮肉已经发紫溃烂。
"得打麻药，取子弹要切开三寸。"医生金属器械在搪瓷盘里碰撞出清脆声响。
阿东却按住医生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沾湿了对方的袖口，他的瞳孔因剧痛而微微收缩，却强撑着扯出个笑："医生，不需要打麻药，这一次，我要永远记住这个战斗，记住这个教训！你只管取出子弹，我要效仿华佗给关羽刮骨疗毒！"话音未落，他猛地攥紧身侧的木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阿南见状，立刻吩咐手下取来象棋棋盘，棋子拍在木桌上的闷响混着医生用酒精擦拭手术刀的滋滋声，帐篷里的气氛凝固得令人窒息，医生深吸一口气，刀刃划开皮肉的瞬间，阿东脖颈的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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