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成双手接过茶杯,在桌面轻轻叩了三下——这是茶道中的叩指礼,他能感觉到龙中庆的目光如芒在背,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不用紧张,平常相处就好了。"龙中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暗藏试探。
"好的。"诸葛成让自己镇定下来。
茶香在雕花檀木茶几上袅袅升腾,龙中庆指尖摩挲着杯壁,突然将茶杯重重一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听说诸葛先生有良策解决我用地规划问题?”他抬眼时,目光如出鞘的寒剑,直直刺向对面的诸葛成。
诸葛成腰杆挺直,他从容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喉结滚动后缓缓开口:“龙会长,我实话实说,拿块地,如果正常的手续,根据现在的政策,根本审批不了。”声音平稳得像一汪深潭,却暗藏锋芒。
龙中庆靠回沙发,翘起二郎腿,皮鞋尖有节奏地轻点着地毯:“这个我了解。”尾音拖得很长,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诸葛成身体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目光灼灼:“这个是您现在的烦恼,如果它变成我的烦恼,您可以就不必烦恼。”他特意加重了“它”字,仿佛要将所有风险都揽入怀中。
龙中庆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惊得墙角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那为什么你要解决我的烦恼?”他眯起眼睛,露出审视的目光,像极了盘踞在暗处的毒蛇。
“我只是想和龙会长交个朋友。”诸葛成回答得干脆。
龙中庆说:“六百万交个朋友?你可真不是一般人。”
诸葛成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说:“你我都不是一般人,我自有我的打算,如果我觉得价值够,我就会交上龙会长这个朋友。”
龙中庆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说道:“实话实说,如果那块地放着,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话语间,却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犹豫。
诸葛成说道:“我想龙会长不会错过这个丢掉这个烫手山芋的事情吧!”
龙中庆与诸葛成目光相撞,空气中似有火花迸溅,突然,龙中庆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诸葛成的肩膀:“你愿意接手,我何乐不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诸葛成伸出手,龙中庆的手掌干燥而有力,两人的握手下,仿佛已经完成了一场隐秘的契约;诸葛成松开手时,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离开,皮鞋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龙中庆站在原地,望着湖面上渐渐消失的涟漪,陷入沉思。
黑色轿车停在外面,诸葛成出来之后,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座椅还带着温热,驾驶座上的巫志文透过后视镜投来探寻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方向盘,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打破车内的沉默。
“军师,都谈好了吗?”巫志文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尾音微微上扬,仿佛紧绷的琴弦。
诸葛成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倚着靠背,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得意:“只是谈了关于他地的事情。”伸手揉了揉眉心。
巫志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其他事情没有说吗?”语气里满是疑惑与担忧。
诸葛成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对局势的掌控感:“像龙中庆这种老狐狸,不用说明,迟早会和他开门见山的。”他的眼神深邃如夜,仿佛能看透人心。
巫志文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崇敬:“嗯,军师的安排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很相信你决策。”
诸葛成目光转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开口:“你是木乔本地人,之前发生在龙中庆身上的事情还记得吗?”声音低沉,像是从回忆深处打捞往事。
巫志文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被勾起了久远的记忆:“当然啦,在十多年前,龙中庆的小儿子被绑架,那伙劫匪要求三日内凑足一百万,否则撕票。”
“那他是怎么做的?”诸葛成故意问道。
巫志文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他找来了报社记者,登报告诉劫匪,他一分钱都不出,但是,如果他儿子有任何的伤势,他将悬赏一百万,直到找到凶手,将他们碎尸万段,如果绑架者平安放回他儿子,他既往不咎。”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记忆里,清晰得可怕。
“然后呢?”诸葛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像是在拼凑一个精彩的谜题。
“然后,第二天,他小儿子就平安归来,自此之后,没有人再动他家的人的心思。”巫志文说完,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
诸葛成靠回座椅,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那你分析他为什么这样做,反而会有这个效果?”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巫志文。
巫志文挠了挠头,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个我就不知道其中的用意了。”
诸葛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开始剖析:“他这样的用意很明确,一旦给了钱,他还有五个子女,以后就会有无尽的骚扰,如果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他这个做法恰恰是一劳永逸。”声音沉稳有力,字字珠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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