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有外传。”陛下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是要批复的折子,“臣只将此事告诉了几个将领,并无大肆宣扬。”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安排好军中,就赶忙禀明陛下。
“宣司首面圣。”陛下放下手中毛笔,“可知此事的严重程度。”陛下问的认真,严大人也听得明白。
严重程度,一个不好,那可就是灭城啊!后方城池要是抵挡不住,那可就是灭族了。
严大人也是一道一枪拼杀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皇城破了,后果有多严重。
“太子殿下已经下令,让符师画驱邪除煞符,每个人贴身佩戴,以防出现意外。”严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底;
因为,不知道能否挡得住。
“请镇天司出手,是谁的主意。”陛下并不想让司首去战场,那里并不适合司首,他担心发生意外。
阿滦,见到妖邪厮杀的场面,能否控制的住自己?
陛下不确定,这么多年,阿滦从来没有离开过镇天司,也没有离开过皇城,就是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真正有经验的,也只有阿滦!
陛下放在腿侧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不显。
“回陛下,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严大人看着安静坐着的陛下,只觉得压迫,陛下荣威太甚,他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也有些扛不住陛下的威严。
“何事找我,”司首遮面,并没有像上次强闯陛下寝殿般,横冲直撞;
陛下看到遮面而来的司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镇国公是见过司首年轻时的容颜的,如若发现,司首这二十多年来,容颜未变,肯定会引起猜疑。
“回司首大人的话。”镇国公恭敬行礼:“战场出现妖邪附身现象,臣想请司首大人亲临战场,助我们击退妖邪。”
司首背在身后的手,不由一颤;
“可。”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平静,沉默不言的陛下突然抬头,看向司首,严大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瞬间的气氛变化;还在因为司首的话而高兴,他是真的高兴;
这可是镇天司司首,有他亲自画符,将士们的生存几率会提高很多的。
“陛下,司首大人,臣先行告退。”严大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迈着兴奋的步伐,大步离开;
一点也不像一个威严持重的镇国公,他就像是解决了一大难题,心情都愉悦不少。
陛下看着镇国公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睑,他总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是一国之君,保护子民,护住皇城,是他身为帝王首要任务;
为了守住皇城,他可以不择手段,不管战死多少人,他都要守住,不能有失。
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妖邪附身,不是闹着玩的!
镇国公没有见过,可他见过;
被附身的人,活下来也就不再是纯粹的人了;
如果不能控制自己,被妖邪操控了身体,释放了妖邪的本性,那才是人类的另一大灾难。
“你在担心?”看着只有两人的大殿,司首随意了很多,他坐到陛下下首位,端起书案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我也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端着水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不用担心,我会注意。”他只是抬起头看着那个沉默不语的人。
他苍老了很多,眼角也爬上了细密的皱纹,双鬓染上了风霜;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司首看到认真,眼神透着悲凉。
他的爱人,却不能相守。
亦不可相伴。
如果,他不任性,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他们是不是就会有相守相伴的可能呢!
他不知道。
因为,没有如果。
妖邪会同化身体,让一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若是撑不下来,那就烟消云散,可若是活下来了,那才是最大的可悲。
你不会老,不会死,就是一个有思想,有意思的妖邪;
在你失智的时候,妖邪会控制你,做下让你后悔终身的事;可你逃避不了,因为本质上,都是你。
陛下伸手,揭下司首脸上的面纱,看着他那如同少年的面庞,眼睑颤动两下,手指无意识的抖动一下,随即放下。
只是,注视着他的目光,没有移开,“不可做危险的事。”陛下说的认真:“不可让自己失去意识。”
担心的,陛下隐忍克制的担心,总是说出了口;这个男人,是伴他一起长大,初尝禁果的两个人,终是没能在一起。
他是帝王心中不可挽回的痛;
司首仰着脸,带着甜蜜的笑,将脸凑了过去:“不摸摸吗?”他伸出的手,有一丝颤抖:“很好摸的。”他将陛下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轻轻闭上眼睛。
很好摸啊!
只要你说,他就只能是你的!
可,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他不会死,也不会老;他的时间停留在了他最美好的年纪里。
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要他了;他娶了帝后,生了太子;
他们一个困于皇宫,一个囚于镇天司。
都在皇城,却又无法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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