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残舟渡冥
星骸乱流中,方舟号如断筝飘摇。萧烬五指扣住舰桥裂痕,甲缝渗出的血珠在失重中凝成串,映着舷窗外那道横贯星河的幽暗裂隙。林十二盘坐残骸堆中,归源金瞳忽明忽暗,掌心托着的冰晶核心里,慕清雪的面容时聚时散。
"过裂隙需'引路血'。"林十二突然捏碎左臂青铜甲,露出爬满星纹的骨,"她当年为你换过三碗心头血。"
记忆如毒刺扎进萧烬颅骨——永昌七年冬,慕清雪剜心取血为他续命的旧创,此刻在胸膛灼如烙铁。舰体猛地剧震,裂隙中探出青铜巨爪,爪缝间嵌满武道碑残片,碑文正吞噬着方舟号逸散的能量。
第二幕:千机引
巨爪扣住引擎舱的刹那,小柒足尖点过控制台。冰凰玉佩迸发清鸣,七道音刃斩向爪关节的"曲池"、"阳谷"二穴。爪势稍滞间,萧烬已如鹞子翻身踏爪而上,焚天令作判官笔,蘸着自己心口血在爪背疾书: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血字渗入青铜,巨爪痉挛般缩回裂隙。舰内众人尚未喘息,虚空浮出三百六十面残碑,碑阵暗合周天星斗,碑面浮现各派武学精要——少林伏魔棍、武当两仪剑、甚至失传的唐门观音泪,皆化作实质杀招袭来。
"是武道碑林大阵!"夜枭首领的神经接口迸出火花。
第三幕:故影照杀
萧烬旋身避过峨眉分光刺,却见碑阵核心浮出慕清雪虚影。她手中冰凰簪点、戳、挑、抹,尽是当年二人共创的"寒江十九拍"。第七拍"雪拥蓝关"刺向他喉间时,簪尖忽颤,漏出半分华山派"白云出岫"的起手。
"清雪留招破绽!"萧烬心头剧震,焚天令斜撩向虚影左肋。
金铁交鸣声中虚影溃散,阵眼残碑裂开细缝。林十二突然暴起,归源金瞳流出血泪,骨手插入碑缝:"他们抽了她三魂铸阵!"扯出的青铜锁链上,赫然拴着慕清雪的天魂碎片。
第四幕:神国骨
穿过裂隙的方舟号,撞入由巨型骸骨垒砌的星港。肋骨拱成船坞,脊椎延展为长街,骷髅眼窝里跳跃着幽蓝魂火。披甲武士巡弋骨街,其步法竟含八步赶蝉的精髓,掌中丈二骨矛隐带杨家枪的崩劲。
"盗火者萧烬?"髑髅王座上的神将开口,下颌骨开合如金铁交击,"且接某家三刀。"
第一刀"力劈华山",骨刀未至刀意已冻结舰桥;第二刀"青龙摆尾",刀气化形直取萧烬丹田旧伤;第三刀"夜战八方"才出半式,萧烬的焚天令已点中其膻中穴——正是慕清雪当年所创"破军式"的杀招。
"好个破军!"神将颅骨内魂火暴涨,"可惜清雪师妹未传你全本!"
第五幕:武碑冢
神将骨刀劈开地壳,露出深埋的武碑坟场。十万石碑如剑插地,最中央的冰晶碑内,慕清雪本体静卧如生。碑前跪坐的白衣人转身,面庞与萧烬一般无二,手中却握着半截冰凰簪。
"我是她斩出的'武障'。"白衣人抚过碑上刻痕,那是焚天九劫的终极变化,"接住九劫归真,才能带她走。"
萧烬踏进碑林时,十万石碑同时震颤。碑面浮出历代武道宗师的残影: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三丰真人抱元守一,黄裳九阴白骨爪撕空而来...每道残影皆打出一式焚天诀,九万九千九百式汇成洪流。
"错了!"萧烬突然散功任洪流穿体,焚天令刺入自己气海穴,"九劫非攻,在守!"
溃散的真元凝为护心镜,镜面映出慕清雪创招时的泪眼:"阿烬,活下来!"武碑洪流撞上护心镜的刹那,冰晶主碑轰然炸裂——
终幕:玉簪约
烟尘中伸来温软手掌,慕清雪本体睫毛颤动。她将半截玉簪放入萧烬掌心,簪头新刻着两行小楷:
寒江雪未融
归舟火独明
神将的骨刀忽然架在林十二颈间:"既破武障,按约该留质。"林十二归源金瞳直视慕清雪:"带她走,我留。"话音未落,他左胸突然刺出青铜骨手——神将的刀竟透背而过!
血溅在武碑残骸上,碑面浮出星图:七处光斑构成北斗,勺柄指向银河之外。慕清雪突然按住太阳穴:"那里...有我的墓?"
极远处,青铜巨棺在星云中缓缓调转棺头,棺盖隙间垂下写着"萧烬"二字的星纹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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