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燃尽逆鳞,与父亲断剑残念合力重创归墟之爪。
>母亲石棺耗尽力量,留下“星骸魔宫…钥匙…”的指引后彻底消散。
>凌霜重伤濒死,凌墨更是化作焦炭般的人形,颈后逆鳞处血焰不熄。
>烟尘弥漫的死寂石窟中,血玉胎却满足地嗡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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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石棺最后一点温润的银辉散尽,如同母亲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彻底融入了死寂的灰白气流中。石窟内,只剩下山体崩落的沉闷余响,以及血玉胎那带着餍足、又隐隐透出冰冷枯寂气息的微弱嗡鸣。
“娘…”凌霜的呼唤破碎在喉咙里,混沌胎体上流淌的灰白道纹剧烈明灭,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灰白血液呛咳出来,溅在身下冰冷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她甚至没有力气擦去嘴角的血迹,所有的力量都用来维系这刚刚铸就、却在内外重压下濒临崩溃的道躯。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融合了两种混沌本源的血肉骨骼。
目光艰难地转向石窟入口那片狼藉的焦黑凹陷。
那里蜷缩着的人形,几乎让她认不出那是曾经威严冷峻、如山岳般可靠的兄长凌墨。
焦炭般的皮肤覆盖着碎裂的龙鳞纹路,纵横交错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是令人心悸的晶体化焦痕,散发出皮肉烧灼后的淡淡焦糊味。最刺目的,是颈后那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逆鳞所在之处,此刻只剩下一个深可见骨的焦黑窟窿!窟窿边缘的血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晶体状,丝丝缕缕微弱的血色火焰,如同最恶毒的诅咒,顽强地在那些晶体缝隙里跳跃、燃烧。每一次微弱的火苗跳动,都仿佛直接灼烧在凌墨残存的灵魂本源之上,带来无声却深入骨髓的折磨。
他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地、极其微弱地抽搐着,每一次抽动都带出更多粘稠的黑红色血沫,混杂着细小的内脏碎块,从皲裂的唇间溢出。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那涣散的瞳孔里,最后一点属于“凌墨”的神采,正在血焰的焚烧下飞速流逝。
“哥…撑住…求你了…”凌霜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泪水混合着灰白的混沌之血滚落,滴在凌墨焦黑的胸膛上,瞬间被那残留的高温蒸发,发出短促的“嗤”声。她颤抖着,再次调动体内仅存的一丝温润混沌之力,小心翼翼、如同触碰最脆弱的琉璃,试图覆盖向那焦黑的血洞,去压制那跳动的血焰。
灰白的光芒刚刚触及那晶体化的伤口边缘——
“呃啊——!”
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凌墨猛地弓起身体,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涣散的瞳孔骤然缩紧,布满血丝的眼白几乎要凸出眼眶,全身的伤口瞬间崩裂,更多的黑血涌出!那原本只是微弱跳动的血色火焰,如同被泼了滚油,猛地一窜,火苗暴涨数寸,舔舐着晶体边缘,发出更响亮的“滋滋”灼烧声!
凌霜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撤回力量,脸色惨白如纸,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她不敢再碰!那焚魂的血焰,是兄长以生命和龙魂为代价点燃的禁忌之火,是归墟也无法轻易熄灭的绝命烙印!她的混沌之力,此刻竟成了催命的毒药!
“怎么办…娘…爹…我该怎么办…”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拖向深渊。星骸魔宫…钥匙…母亲的指引如同远在天边的星辰,而眼前的兄长,却在血焰中一点点化为灰烬!她甚至无法带着他离开这片崩塌的废墟!
就在凌霜心神彻底失守,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刹那——
“呜——!”
怀中一直安静消化着归墟本源的血玉胎,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嘶鸣!这嘶鸣不同于之前的满足呜咽,充满了原始的警惕和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戾!胎体上那些刚刚隐去的、吞噬归墟之力后形成的诡异枯寂道纹瞬间亮起,散发出冰冷刺骨的寒意!
几乎同时!
石窟外,那因山体崩塌而变得极其不稳定的混沌气流深处,传来一阵极其不协调的、由远及近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铃…
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市井的轻快,甚至有些油滑,与这片死寂、弥漫着毁灭气息的断角废墟格格不入!
紧接着,一个刻意拔高、带着夸张热情和某种职业化油滑腔调的男声,穿透了弥漫的烟尘和混乱的能量余波,清晰地送了进来:
“哎哟喂!这动静!这煞气!这…这残垣断壁的景致!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啊!是哪位大能在此地开山劈石、演练绝世神通呐?还是说…有异宝出世,引得天地失色?”
话音未落,一个矮胖的身影,如同一个灵活滚动的肉球,极其突兀地出现在石窟那崩塌了大半的入口处。他巧妙地避开了几块摇摇欲坠、还在冒着青烟的巨石,动作与其说敏捷,不如说是某种市井摸爬滚打练就的油滑本能。
来人穿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得油亮的土黄色绸布褂子,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件同样陈旧的暗褐色皮质马甲,马甲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布囊和皮袋,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显然那铃铛声就来自其中某处。他腰间系着一条鼓鼓囊囊的宽腰带,隐约可见金属和玉石的微光。一张圆胖的脸上堆满了市侩精明的笑容,眼睛不大,却亮得惊人,滴溜溜地转动着,透着一股子见缝插针的精明劲儿。头上歪歪扣着一顶同样洗得发白的灰色软帽,帽檐下露出几缕稀疏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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