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试试?”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万一…万一呢?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说干就干!怎么试?按照口诀来呗!
他盘腿?不,那太累。他摆了个最舒服的“逍遥躺”姿势,斜靠在青石不那么冰的一个凹陷处,把那张破纸片凑到眼前,借着微弱的星光,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严肃、实则带着浓浓戏谑和好奇的语气,开始念诵:
“天——地——玄——黄——翻——跟——斗——!”
声音拖得老长,在寒风里打着旋儿飘出去。
“……” 崖壁沉默,寒风依旧。别说翻跟斗了,连个灵气火花都没蹦出来。
“宇宙——洪——荒——倒——栽——葱——!” 他再接再厉,声音拔高了一点,还配合地晃了晃脑袋,想象自己倒栽葱的样子。
回应他的,只有风刮过岩石缝隙发出的呜咽声,像在嘲笑他。
小六子也不气馁,反而觉得更有趣了。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纸片摊在肚皮上,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继续念:
“气——沉——脚——底——板——!” 他试着想象把气(什么气?屁吗?)往下压,结果感觉脚底板更凉了。
“神——游——头——发——梢——!” 他努力集中精神想着自己的头发梢,结果感觉头皮有点痒,想挠。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他真就躺在那儿,象征性地扭了扭脖子,拱了拱屁股,动作幅度小得可怜,活像一条在泥里打滚的懒虫。
念到“咕噜咕噜丹田转”时,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嘀咕着:“咕噜?饿了吧?今天那窝窝头确实没吃饱…”
念到“噼里啪啦筋骨鸣”,他故意把关节弄得咔吧响了两下,自娱自乐:“嗯,响了!算成了吧?”
最后,他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充满期待的语气,拖长了调子念出终极奥义:“睡——它——个——天——昏——地——暗——,醒——来——就——法——力——无——边——!”
最后一个“边”字还没完全落下尾音,一阵猛烈的山风呼啸着卷过崖顶,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细碎的沙石,劈头盖脸地糊了他一脸。
“呸!呸呸!” 小六子被呛得直咳嗽,连忙用手臂挡住脸,嘴里全是沙子味。那点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念口诀的“庄重感”瞬间烟消云散。
“什么破玩意儿!一点都不灵!” 他气呼呼地把那张沾了他口水和沙子的破纸片从肚皮上抓起来,揉成一团,就想用力扔下悬崖。“耍小爷玩呢!”
可就在纸团即将脱手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这纸…好像挺结实的?扔了怪可惜的。而且…万一…万一呢?他低头看看自己冻得冰凉的手脚,再看看硬邦邦、冷冰冰的青石。
“算了…” 他撇撇嘴,把揉成一团的纸片又展开,胡乱折了两下,弄成一个勉强有点厚度的小方块,“废物利用,当个枕头垫吧!总比直接枕石头强点!” 他嘀嘀咕咕地把这个“无名诀纸枕”塞到了脖子后面,硌是有点硌,但好歹隔了点凉气。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调整了一下“逍遥躺”的姿势,把身体像摊煎饼一样尽量摊开,贴合着青石的弧度,减少受风面积。脖子后面垫着那团“纸枕”,虽然不舒服,但聊胜于无。
“法力无边…法力无边…” 他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嘟囔着最后那句,眼皮子却越来越沉。白天的“研究”耗费了不少精神,此刻寒冷和黑暗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身体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来,迅速淹没了那点对“荒谬口诀”的残念。
寒风在耳边呜呜地吹,像不知疲倦的怨灵。小六子缩了缩脖子,把脸往“罪衣”那粗糙的领子里埋了埋。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越飘越模糊…
黑暗。温暖。宁静。
小六子感觉自己像是泡在了一池温度刚刚好的温泉里,暖洋洋,轻飘飘,舒服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唱歌。白天崖顶的寒风刺骨、青石的冰冷坚硬、还有那硌人的“纸枕”带来的不适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舒服地“嗯”了一声,在无边的暖意中翻了个身。这一翻身,脖子后面垫着的那个硬邦邦、硌人的“纸枕”似乎也变软了,变得温热起来,像一块暖玉,恰到好处地支撑着他的颈椎,传来一阵阵令人放松的暖流。
更奇妙的是,那团被他揉皱、塞在脖子下的无名口诀纸团,在梦中仿佛自己舒展开了。那些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不再刺眼,反而像活了过来,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微光,如同夏夜的萤火虫,轻盈地飞舞着,围绕着他的脑袋盘旋。
“天地玄黄翻跟斗…” 那些发光的文字,不再是拗口的音节,而是化作了一道道温暖、充满韵律的意念流,如同潺潺溪水,无声无息地流入他的脑海深处。
“宇宙洪荒倒栽葱…” 意念流带着一种奇异的颠倒感,却并不难受,反而像在温柔地按摩着他意识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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