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工的命，我妈的命，还有那些被你逼得跳楼的小职员——"他松开手，瓷片"叮"地落在协议上，像是死亡的钟声，"他们的命，你买得起吗？"
江父的脸瞬间煞白。
他踉跄着扶住椅背，忽然像是老了十岁："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放弃什么。"
"我知道。"江砚寒拉着林知暖转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住，"我放弃的是一座用白骨堆起来的城堡，得到的...是能陪我看日出的人。"
门被推开的刹那，穿堂风卷着外面的凉意扑进来，吹乱了林知暖的发丝。
林知暖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头只看见江父扶着桌子的手在发抖，却终究没再回头。
"后悔吗？"她仰头问。
江砚寒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带着胡茬的下巴蹭得她发痒："我妈走的那晚，我跪在ICU外面想，如果她能再睁眼说句话，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捏了捏她的手，"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我活成了她骄傲的样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他们已经坐进车里。
李经理从后车镜里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发动引擎："警局那边说，陈工的妹妹带着新证据在等。"
林知暖摸出手机，录音还在继续。
她刚要关掉，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是直播平台的推送："江氏丑闻后续：前总裁被曝长期贿赂官员，知情人士称证据链完整。"
"红灯。"江砚寒轻声提醒。
林知暖抬头，看见前方路口的红灯正在倒数：5，4，3...
旁边车道的黑色商务车突然降下玻璃，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转头看过来。
那双眼睛冷漠如刀，林知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周方身边的保镖，她在江氏监控里见过。
江砚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拇指轻轻按在她手背上，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红灯跳到1时，商务车的车窗缓缓升起，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倒影。
"要告诉李姐吗？"她小声问。
"不用。"江砚寒望着前方重新亮起的绿灯，踩下油门，"该来的，总会来。"
车窗外的霓虹再次亮起，照得他眼底的光愈发清晰。
林知暖靠在椅背上，听着远处警笛与引擎的轰鸣交织，忽然觉得，这场风暴或许还没结束——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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