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是到了临近南直隶的地界。
季尘看了眼周围荒芜的田地,村子里破旧不堪的草屋。
周文杬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这几年海寇横行,时不时便来大周沿海的地界烧杀抢掠。
大周虽实力更为强大,但漫长的海岸又岂是能完全严防死守住的。
这里大抵是被寇贼劫掠过。
不过也就短时间无人敢来,等后面还是会有没有田地的流民前来定居。
自古以来,农民便是追着田地走的……”
季尘浅浅应了声,算是表示知道。
晚上,一行人在附近的山脚下歇息。
因着有海寇的痕迹,周文杬让侍从轮流守夜。
到了后半夜,忽然一声巨响。
季尘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什么燃烧着的东西从天而降,随即落地发出“轰”的一声。
“是火药!”
周文杬拔出长剑,只见不远处有人影一点点靠近,且人数众多。
一夜奋战,等天色渐亮,周文杬蹲在一堆尸体旁,时不时扒拉两下他们的衣服。
昨夜已经看过,今天他再仔细看一遍。
“殿下,都是海寇,身上都有纹身。”
“嗯。”
周文杬找了个干净的水田洗了洗手,拿起一块干饼嚼了起来,转头就看见季尘在那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丝毫不理会旁边脸带担忧的美人。
“不至于吧?”周文杬走过去:
“大家都知道程姑娘这次是军医的角色,你就是让她给你包扎,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季尘面无表情:
“不用。我的伤口不深,热水清洗以后,撒上我夫人给我准备的金疮药就足够了。”
“确实,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能躲过那么多海寇,运气不错。”
季尘拉开衣袖,露出胳膊上的袖箭:
“都是多亏了夫人给我准备武器,我离家前她也一直叮嘱我不要把袖箭解开。”
周文杬:夫人,夫人,夫人!炫耀是吧?炫耀是吧?
程玉淑不想自讨没趣,转身去给其他人处理伤口。
周文杬忍着捶人的冲动:
“你说这海寇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季尘瞥了眼满地尸骸,有海寇的,也有侍卫们的。
“只有犯人才会在犯罪以后折回现场抹去罪证,海寇不是。
他们就像猎犬追着猎物走,猎物都不在了,他们有何必要回头。”
“也许,我们就是他们的猎物呢?”
周文杬看着季尘从行囊里拿出根肉干,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把肉能弄到那么干,那么香。
他也不客气,伸手就抢了一个过来。
季尘懒得和他计较:
“海寇不是傻子,他们有这个胆量 何不直接冲进官邸里去抢,只怕能抢的更多。”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更何况是这种富庶之地的官邸。
“你说的有道理,”周文杬和肉干做斗争,咬的咯吱作响,终于咬下一大块后,露出得意之色:
“只可惜没让他们得逞。你还活着,本王也还好好的。”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走吧,今天就能到地方了。”
————
周文昌说带着钟宁,真就只带了钟宁一个。
两个人一路骑马,连骑了两天,钟宁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尤其是大腿里面又磨又疼。
“你确定你今天还能骑马吗?”周文昌也不是瞎子,倒也会问一嘴。
钟宁白了他一眼:
“我说不能你就让我坐马车吗?”
周文昌:“……”
他赶马车可以,但如果车里坐的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别人看到他的脸往哪里搁?
钟宁已经在往裤子上绑买的薄垫子,这样骑马不会太痛。
“走吧。”
周文昌看她干脆利落地又翻身上马,默了一瞬,随即开口:
“你倒是个与众不同的。”
他喜欢玉淑,很大一方面便是因为玉淑足够自立自强,和那些需要依附别人生存的菟丝花不同。
可玉淑比起这个女人来,似乎还要差上一些。
不过玉淑在其他方面自然是比她强的,无论容貌、才情,还是性格。
也亏得钟宁不知道这人的想法,不然直接给比个中指【你谁啊你,还搁这打上分了,虾头男!】
两个人晚上找了一家客栈借宿,因着地方偏僻,就这一家。
好巧不巧的,那客栈老板道:
“只剩下一间单人房了,不过里头床铺大,两个人也能睡得下。
你们两个住一起也没啥吧?不都是男人。”
【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要真睡一块,季尘清不清白不知道,我肯定是不清不白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那种!】
钟宁一口拒绝:
“不行,这里有柴房吧?再不行马棚。”
“你睡?”掌柜的问。
钟宁立马指向周文昌:
“肯定是他睡啊!我这么细皮嫩肉的!被蛇虫鼠蚁咬上一口不得够呛!”
掌柜:“……可是他好像比你嫩些。”
“不然这样吧,还有那种大通铺,你去睡。”
“他睡!”钟宁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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