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和其他很多人一样都到了号舍外的空地上,他四处张望,企图找到徐不言和林盛。
旁边有不少学子在讨论第一轮做的题目。
“啊?第二题居然是那个意思?完了完了我做错了!”
“还好我做对了,不过我五经最后两题做的都特别简单,因为时间有点来不及。
考试给的蜡烛烧得太快了,我就点了半个晚上就没了。”
“这次试帖诗考的到底是秋景还是忆情,我没看过那首诗,不是很了解原意。”
“哎,你们能不能别讨论了?还有两轮要考呢?”
“你不说还不让其他人说了你什么意思啊?”
“好啦好啦,麦兄这次有些倒霉,坐在臭号,难免火气有些大,大家都少说两句吧。”
没发现徐不言和林盛,季尘就找了个角落煮起水来。
喝的热水不够了。
烧到一半,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他抬起头,是田见川,后者冷笑一声,正要踢脚。
季尘:“田兄脾气再大,只怕这种地方也不是你能闹事的?你以为没人看见,可这里到处都是人。
田兄名头这样响,到时候大家站我这边还是站你那边怕是不好说。
总共只录五十人,谁都不会对竞争对手心慈手软。”
田见川不爽地“嘁”了一声把脚收回去,这种碍眼的废物考完试再整,自己可不能被他影响。
“季兄!”
就在这时,徐不言的声音响起。
田见川回过头看见徐、林二人更是不爽,正要走,忽而旁边瓷锅倒了,倒出的热水溅了他的脚面,浸湿他的鞋子,烫的他跳了起来。
好在他穿的鞋袜厚,离得也不算近,不然指定要烫伤。
“你干什么?!”田见川气急败坏。
季尘淡然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要倒热水的时候手滑了。”
“你信不信我去告你!”
“可是田兄,没有人在注意这边,也没有人会给你作证。”
季尘微微往后仰,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田见川四处看,果然他们旁边除了刚才因为自己那一声被吸引注意力的人,并没有其他人。
那些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后就漠然的转过头。
田见川立刻感到了一副巨大的憋屈感,妈的这些废物都在针对自己!
其实没那么复杂,只是大家在这贡院待久了,都更专注于自身,懒得去管别人的事情。
更何况又没有打起来,这热闹不好看。
徐不言和林盛走了过来,看到田见川踢了脚瓷锅气冲冲地走了,都有些茫然。
季尘倒是很平静:
“时间不早了,徐不言你来烧水咱们一会儿简单洗漱一下。我来煮饭。林盛你……你也烧点水吧,我这里还有些花茶可以喝。”
“好!”
简单的修整之后又是三天的考试,这一次考得是五篇策问。
策问用时更久,对字数要求更高。
这一次考试下来,季尘明显能感觉到贡院内气氛越发紧张、浮躁。
到了第五天,突然降下瓢泼大雨,外面雨声簌簌,伴随着朦胧雨雾。
季尘立马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雨布挡在号舍屋檐下,防止雨水溅进来。
正弄着,忽然他听见旁边有人大喊一声,随即便是一个消瘦的身影冲进雨水里,仰头大叫: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很快便有外监视官找差役来把人带走。
只是这一幕看得实在叫人心惊心寒,不少号舍内都传来窃窃私语声,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季尘并不感觉突然,每一次乡试都会有这样的情况。
这个人也许是没带雨布,也许是体力精力到了极限,总之越到后面,越有可能因为一些看起来很小,但实际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事,让人彻底绝望甚至是放弃。
雨越下越大,便是季尘也不得不用毛毯的边角塞住耳朵,以期将注意力更集中在答题上。
晚上他特意煮了碗老姜水,喝下去以后通体发热,发汗,但也感觉到舒服很多。
也不知林盛和徐不言有没有这样做,尤其是林盛,他身体比他们两个都弱些。
隔天,季尘是在一阵咳嗽声里醒过来的。
不是一个人在咳嗽,就连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头昏。
昨天半夜很明显感觉到冷了不少,好在钟宁另外给他准备了狐裘可以披着,不然肯定要寒气入体。
早上煮了粥,又在茶水里加了参片,强制着让自己精神好起来。
策问还剩下最后一篇,他得用心写,不能虎头蛇尾。
————
下雨那天,钟宁第一反应就是跑去贡院那边看看。
“夫人,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呢!”厨娘喊道。
钟宁摇了摇头,撑起竹伞便出了门。
贡院外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在等着,有两鬓斑白形容沧桑的中年男女,也有焦急不已转来转去的年轻人,还有颤颤巍巍扶着拐杖的老者。
“希望咱们儿子不要出事才好。”
“不会的,他身体一贯不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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