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转过身,背后站着的是一身赪(cheng,一声)紫色锦衣,还在扇着他那把扇子的徐不言。
以及他旁边抱着本书,脸上带了些不好意思的林盛。
季尘没有理他们,继续回头往床上挂帐子。
这帐子是钟宁昨天在镇上花了大价钱买的,这种网眼细密的床帐可不便宜,就这一个花了她五两银子。
很是叫她心疼了一番。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虽然你不招蚊子,但住的地方要是潮湿的话,可能会有虫。
要是叫虫半夜爬你身上咬了你,咦,想想就可怕。
早知道这帐子这么贵,我就多采点艾草,让你去那熏艾了。
开玩笑开玩笑,你拿去吧,挣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等我们去镇上住,我还要再买两个挂家里。”
她是真的很害怕虫子。
“喂,季兄!久别重逢,你就这么冷淡吗?”徐不言又凑了过来:
“你都不好奇我和林盛怎么会在县学吗?以我们的成绩去府学也是绰绰有余的啊!”
林盛考的第二名,徐不言差了一点,第十一名。
季尘也不看他,仍旧忙自己的:
“你想说自然会说的,而且我也不好奇。”
“你这也太冷漠了吧!亏我们还想着等你来给你个惊喜呢!”
徐不言抱怨个没完,倒也是自顾自地把话说了:
“我来这里是因为听说你来了。
说真的我当时知道你不去府学去县学真是有点惊讶,后来想想又明白了,你这肯定是舍不得嫂子。
这我就能理解了,毕竟嫂子那么漂亮,人也特别有趣可爱,我要是你,我也舍不得离她远了。”
这下季尘终于回头了,看向徐不言的目光十分冷冽,叫他忍不住心里发毛。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又不是曹贼!”徐不言连忙举手投降:
“因为我实在和季兄投缘,所以我就来这里了。至于林盛嘛!你自己说。”
林盛抱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说话声音小了许多:
“其实,我也是因为季兄才来的。
那天你和徐兄救了我的事,我回去和爹还有祖父说了,他们两个在惊吓之余都觉得我心思太过单纯,在外容易被人骗了。
所以他们想着让我去府学以后和你还有徐兄打好关系。
谁知后来听说你们二人同时选了县学,惊讶之余,一番斟酌下就让我也来了。”
其实还有些话林盛没说。
一开始祖父和父亲十分不解季尘和徐不言的选择,甚至想着不行就给他找两个书童,陪他一起在府学读书就是了。
后来二人又私下去府学那查探了一番,想看看季尘这个案首都不选府学,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问题。
然后他们就发现,府学里一帮子官宦子弟平时搁一块鲜少交流学习,而是都在比谁穿的衣服好,谁戴的配饰好。
甚至有不少人会在下学后偷偷的去那种地方……
这下两个人也不纠结了,麻利地把林盛打包送了过来。
书读不读得成的另说,他们林家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坏了。
季尘闻言点了点头,徐不言:
“你刚才可没有理我,季兄这样真叫我伤心。”
季尘连理都不理他。
中午,三个人一起去饭堂吃饭,让徐不言更伤心的是,这几天一直多给他打饭打菜的饭堂师傅,再看到季尘后立马就将这种“偏爱”转移了。
呜呜呜,这个看脸的世界!
不管季尘愿不愿意,那二人就这样黏上他了,除了晚上睡觉不在一块,其他时间都要凑他旁边。
就连听课,也是一左一右霸占他旁边的位置。
中午休息,季尘只睡了一刻钟,便拿着书去了书院后面一个安静的小院里。
徐不言和林盛也立马跟来,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发现他走了的。
“烦死了!学院里的蚊子也太多了。看看,看看,我这刚拍死了一个,满肚子都是血。”
徐不言哀怨地把死蚊子凑到季尘和林盛面前。
林盛挠了挠脸颊:“确实有些多。”
他脸上都有个红包。
二人又去瞅季尘,后者十分平静地又翻了页书,这是他昨天在藏书斋里找到的《九章算术》。
这书在外面不仅卖的极贵还很难买,在书院倒是可以免费借阅。
不过他也没想过霸占着这书,毕竟书院里也才几本,他打算抄下来,慢慢做题。
“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难道蚊子吸血还有偏爱?”徐不言不信,在季尘身上来回搜寻,然后就发现了他腰间的香囊:
“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伸手想拿,季尘立马躲开,神情不虞。
“……嫂子给你做的。”
这几天下来,徐不言也发现了,除了与嫂子有关的事物,其他东西几乎触动不了这个大冰块。
“嫂子对你可真好,一看就是真爱,真让人羡慕。
我家那位就不行了,临走还要翻我的东西,看看我有没有多拿钱。还说男人钱多就变坏,把我藏鞋底的五百两都给搜走了。”
徐不言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季尘听着他的话,想着真说羡慕,他羡慕徐不言才是。
不过徐不言的话倒是让季尘有了想法,他来的第一天就想写信回去了,但又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
总不能直接说“没有你在,我不习惯,我想你了”,那样会把她吓坏。
倒不如多写些在学院里的趣事,想必她也会喜欢看。
她是最喜欢听热闹的。
再问问她家里孩子如何,娘如何,她如何。
嗯,还要在后面补一句“一定记得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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