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也没让方展源等太久,第二天她就背着个竹筐去离村里较远的山中“打猎”。
当然不是因为缺钱,她昨天才坑了二十两,只是好久不练习射箭,她有些手生。
等到了山下,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钟宁嘴角缓缓扬起。
方展源一直跟在钟宁身后,看她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恨得牙痒痒。
本来想着等到了人烟罕至的地方,就把这女人控制起来,先打一顿再说。
可走了半天,他发现自己居然跟不上一个弱质女流的脚程。
等他到了山脚下,钟宁已经往山上爬了有一阵了。
“艹!”方展源低声怒骂,赶紧追上去。
好不容易看到钟宁的影子,正要扑上去“擒”住她,就看见钟宁从竹筐里拿出弓箭。
伴随着“咻”的一声,木箭破空而出,下一瞬,一只胖胖的野鸡从树上掉下来。
钟宁:“啧!行吧,也是肉。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野猪,狼什么的可以打~”
钟宁说后面那句纯属装逼,方展源也不信她那么厉害。
可钟宁刚才这一手确实吓到他了。
不不不!肯定是误打误撞!
然后他就看见钟宁又射中一只野兔。
“哇哦!今天手感真不错,百发百中呢!感觉这会儿要是来个我讨厌的人,我可以一下射中他的脑壳,嘻嘻嘻!”
方展源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退。
突然,一支木箭从他耳边擦过,削掉了他一缕长发。
“跟我这么久,不打算出来打个招呼?”
钟宁挑了挑眉,一步一步朝方展源走来。
方展源想跑,可他腿麻了,动不了……
钟宁站在他面前,一手拽住他的衣领,脸上笑靥如花:
“不是想暗算我吗?怎么不动手了?还念着旧情呢?”
“没,没有!我怎么会暗算你呢?”
方展源头皮发麻,努力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我是真想和你在一起的。你不愿跟我走,我强迫不了你,只能偷偷跟在你身后看着你。”
方展源越说越顺畅,看着钟宁的目光如同含了水波般深情款款。
钟宁笑了,无语地笑了:
“你骗骗哥们就得了,别把你自己也骗着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和方承远那些阴私勾当?你当我不知道你想把我给卖了?”
“你!你怎么知……”
方展源瞪大眼睛,话没说完就被钟宁一脚踹地上,随即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他十几个大耳巴子。
【你他娘的算计原主我不管!你想算计我,我可就要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疯子!疯女人你放开我!”
方展源还要反抗,钟宁顺手拿起一支木箭插他眼睛旁边,就这么贴着他的眼角过去,吓得他瞬间眼泪飙了出来。
“你让我打够了出出气,我也就放你走了。你要是非要反抗,那就别怪我把你留在山里喂野兽!”
“呜,呜呜呜……”这下方展源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挨揍。
打到手心都麻了,手底下男人的脸肿的像个猪头,牙齿都掉了两颗,钟宁这才收手。
“滚!要是还有下次,老娘绝对把你扎成糖葫芦架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
方展源含泪狂奔,心里想着一定要去和方承远诉苦,一定要找他要治疗费,还要很多很多的补偿!
结果等方展源回到镇上,就听见其他读书人在那议论:
“你们听说没?松岩学院的王二因为夹带纸条,被永久剥夺了科举考试资格!”
“我听说了,哎呦,和他一起考试那几个学子还有给他作保的廪生真是倒了大霉!”
“谁说不是。不过我听别人说,他一直在那争辩说是方承远花钱雇他这么做的,说方承远给了他五十两。”
“啊?还有这种事,真的假的?”
“方承远没回来,他还在县里读书,不过我估计不真。方承远和季尘什么仇什么怨?干嘛要做这种事?”
“我也觉得,而且我见过方承远,那人性子好着呢!听说还给家境贫困的同窗买书,买饭食什么的。”
“也说不定呢,总不能是王二随便攀咬他吧?”
“关键是王二拿不出证据啊!他说方承远指使,可他连个方承远给他的书信、字条都没有,甚至连和方承远见面的时间都说不上,这谁会信他?”
闻言,方展源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这些证据他也没有!
方承远一直是透过不同的人和他沟通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亲自出面。
谁知道他又是不是以本来面目和那些中间人沟通的呢?
这要是哪天自己被抓了,岂不是也要背全部的锅?
这会儿方展源已经没有胆子去找方承远了,只想离这人越远越好。
太可怕了!太会算计人了!
——
中午,季尘把上午写好的两道律法题放一边晾干字迹,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吃东西,还找官兵讨了一壶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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