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场就有伙计给他们引路。
二楼雅间是不分顺序的。
由于他们来的不算早，二楼从一号开始一直到十八号都已经有人了。
伙计将苏正新引到十九号。
去二楼雅间要上楼，有一段不太短的楼梯。
段寒川的腿不允许他走这么远，他没有逞强，让陈德背他上楼的。
他们进了二十号，就在苏正新跟苏玉的隔壁。
-
九点准时拍卖会开始。
雅间空间不大，两个座位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茶跟点心。
二楼的视野可以清楚地看见楼下的细节。
雅间一共三十个，这一场拍卖没有坐满，只来了二十六个贵客。
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每一间雅间前面都站着一个伙计，他们负责举牌喊价。
九点，拍卖会开始了。
雅间的灯光暗下来，为了让他们更清楚看见一楼的拍品。
一个男拍卖官上台，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道：“欢迎各位莅临本次聚宝斋拍卖会，今晚拍品共十件。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一件拍品的竞拍！”
第一件拍品被呈了上来，是一个古董，霁蓝釉描金粉彩如意双耳尊。
两千大洋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大洋。
上次在安福记参观的那些古董，就已经价值不菲是罕见的珍品，但聚宝斋的东西比安福记的古董还要更上一层。
霁蓝釉瓷器从元朝开始烧制，存世不多，精品更是稀少。
很快就有人出价了。
“两千一。”
“两千五。”
“两千六。”
“……”
有人加得多，有人加得少。
最终霁蓝釉描金粉彩如意双耳尊三千六大洋被拍走。
前面几个拍品上来，每一个都以高价被拍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前面七个拍品结束，全场二十六个雅间，只有十九号跟二十号还有二十五号没有出手，其他号的都已经出手过了。
苏正新朝着隔壁看了眼，屏风模糊了视线，但依稀能看见坐在轮椅的段寒川一直不动声色在喝茶。
苏玉：“二舅。”
苏正新收回目光，“咱们隔壁跟二十五号一直没说话，莫不是也是冲着千年雪参来的。”
苏玉：“有可能。”
楚世明那天透露了，千年雪参是压轴品。
虽然没说具体多少钱起拍，但是楚世明说了，这是一个天价，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苏正新心里没底。
若只是来拍卖会玩玩，他不会这么谨慎。
可这关乎苏江河的命……
若只有他们一家竞拍，千年雪参定能到手。
怕就怕有人死咬不放，那竞价只会越来越高，万一他们准备的钱不够……
苏玉感受到了苏正新不安的情绪，便说道：“二舅，我们准备的钱足够了，放心吧。”
不是谁都能一次性拿出十万大洋的。
苏正新：“但愿如此。”
又过了两个拍品，来到了第九个。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第九件拍品，一对清代翡翠玉镯，这对玉镯质地温润，色泽翠绿，乃是翡翠中的极品，起拍价六千大洋。”
这对玉镯一经展示，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灯光轻柔地洒落在玉镯之上，那抹翠色，青翠欲滴，似春日里最生机勃勃的新叶。
怪不得这对镯子能成为第九件拍品。
饶是苏玉见过不少好东西了，但这对手镯，着实亮眼。
她不由都多看了几眼。
竞价开始。
有人率先出价。
“六千一。”
“六千三。”
“六千四。”
忽然，隔壁开始动了。
“六千六。”
苏正新听见隔壁的伙计举牌叫价，目光朝着前侧望去。
难道隔壁不是冲着压轴来的？
居然会对镯子叫价。
-
二十号雅间的陈德陈蓉也非常诧异。
没想到段寒川会忽然示意想要这对镯子。
陈德：“少爷，我们这趟带来的钱不够多，恐怕拍了这对镯子就拍不起后面的雪参了。”
段寒川：“去取不就行了？”
陈蓉也没忍住劝道：“少爷，还是千年雪参较为重要，这镯子虽好，但相比之下……”
段寒川抬手打断他们的话，“不必多言。”
陈德和陈蓉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得听从段寒川的吩咐。
苏玉对这对镯子有眼缘。
段寒川也有。
事实上，他们这趟过来拍千年雪参，是因为要治疗段寒川的腿。
段寒川的腿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毛病。
从小他就被当成一个药罐子养大，为了站起来，他已经服用了太多太多的药了。
千年雪参能不能让他站起来，效果尚不可知。
他也不想再喝药了。
段寒川对这对镯子是势在必得。
“七千。”
“七千五。”
“八千。”
“……”
“一万二。”
直到被加价到一万二千大洋，便没有人再喊价了。
在隔壁的苏玉一直在心中换算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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