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拿着花生糖坐在店里的客凳上,双脚踩不到地面,小腿一晃一晃。
苏明镜则是去后面的工作室查看送来要修的机械。
后面的工作室实木长桌上摆放着好几台要维修的机械钟表,其中一台是瑞士进口货座钟。
看见这台进口货,苏明镜当即认了出来,撩起帘子探出头,问:“潘伯,那台瑞士货是怎么回事?”
“三爷,是章老板买的聘礼,仓库搬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还是好好的,今天装货的时候就……所以就搬过来看您能不能修好。”
这台瑞士进口的座钟,价格昂贵,这么多年他们一共就卖出去三台。
一台在苏家。
一台是运到了白城的省立图书馆的古籍室。
这最后一台是汇丰银行大股东章老板买的聘礼,一点都不能耽搁。
定金上个月就交了,若是发不了货,他们得赔十倍。
这种级别的钟,要么不坏,坏了就特别难修!
闻言,苏明镜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真是会给我找事。”
苏玉听到他们的话,一口把花生糖吃了,包在嘴里慢慢抿。
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溜进了工作室。
苏明镜已经开始拆座钟了。
潘伯倒了两杯水,送进来。
“这摆轮轴断成了两截,力气还真够大的!”
潘伯:“三爷,洋行那边说,零件要从法兰西寄,最少都得等三个月,可这钟最迟后天就得交货。”
苏明镜拿着放大镜查看里面的细节,满脸焦灼。
“轴杆断了,很难修。”
“轴杆怎么会断,好好查到底怎么回事,仓库干活的工人都是老员工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潘伯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是啊,我也觉得蹊跷的很,这种货他们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货弄坏了,得赔钱。
不止是他们钟表行交不出货得赔,下面的工人也不能幸免。
这么昂贵的东西,工人打工打一辈子都赔不起,他们个个肯定都把这座表当祖宗供着,不可能恶意损坏。
苏明镜:“若是不能修,只能定法兰西的零件了。”
潘伯:“时间肯定来不及了,那章老板那边……”
苏明镜轻叹了口气,无奈说:“我跟他还有点交情,该赔钱赔钱,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说完,苏明镜拿了纸笔开始画零件的草图。
这般精细的零件草图极为难画,毕竟人的眼睛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画得出一模一样的来。
但凡一点点细节不一样,那就对不上号。
苏明镜修了这么多年器械,还是第一次尝试复刻洋货零件,每一笔他都格外的仔细得对照断处看至少十次以上,看久了还很容易视觉疲劳。
这种瑞士座表在这个年代很值钱。
但是在现代却并不是罕见之物。
苏玉转头看了看旁边摆在玻璃展柜里的另一台座钟。
这台座钟是已经被拆解过的,应该是之前苏明镜拆下来自己琢磨过。
她看了会儿,大致摸清楚钟表的运行原理后,来到了苏明镜的身旁。
苏明镜一直迟迟不下笔,她软乎乎说道:“三舅,这里是七齿,旁边的大轮子是十二齿,转三圈小轮子是转五圈。”
苏明镜愣住,因为苏玉说的正好跟他刚才数的一样。
可他看了很久,苏玉却只瞥了一眼就记住了?
“小玉儿,你怎么知道?”
苏玉笑了笑,“因为我看见啦。”
苏明镜:“小玉儿,你能帮舅舅看一下断轴吗?”
苏玉点了点头,朝着断轴的地方看去,一眼扫去,断掉的轴承在她脑海中好似无限放大,任何细微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担心表述不清楚,苏玉拿过苏明镜手里的钢笔,“三舅,我来给你画吧。”
苏玉根据脑海中的细节,慢慢在纸上勾勒出形状,轴齿无比精准,就连断掉地方的细微裂痕都用虚线标出来了。
潘伯本来还觉得,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苏明镜还任由苏玉胡闹。
他探头过去看了眼,差点惊掉眼镜。
“乖乖,这比洋行的零件图还清楚啊,玉儿小姐,你怎么能画得如此精细的。”
苏明镜:“太好了,有小玉儿帮我画零件,我自己都可以复刻出来。”
苏明镜立刻按照她画出来的细节,立马在旁边用手摇车床制作出零件来。
精钢卡在铜制卡盘里,慢慢的被切断打磨成型。
苏玉在旁提醒苏明镜细节,“钩子要往右边转一点点……”
听见苏玉的话,苏明镜一边操作一边失笑。
想当初苏明镜的技术是去白城,拜访了最顶尖的机械师学的。
当初他在当学徒的时候,师傅也是这般站在旁边指挥他。
如今指挥的人变成了五岁的外甥女。
这种感觉竟然比当年还要有压力,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
按照苏玉提示的调整角度,苏明镜很快就上手了。
他做出来的零件,完美的呈现,连上面原件的防滑纹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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