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诗穗主动牵起那个故障频频的假哥哥的手,脸上还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属于“乖巧妹妹”的甜美笑容,灵儿和天使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演技……不愧是能活几百年的真祖!
“嗯!走吧!哥哥!”诗穗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依赖和信任,拉着假哥哥的手就往校外走,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哎呀!诗穗你又交到新朋友了啊!”假哥哥似乎很高兴,低头对诗穗说,脸上笑容灿烂,但眼神深处依旧是一片空洞,“哥哥真替你高兴!”
“嗯!谢谢哥哥!”诗穗仰起小脸,笑容甜美得能融化冰雪,随即转移话题,“对了哥哥,晚饭吃啥呀?你帮我做呗!”她眨巴着紫水晶般的大眼睛,带着撒娇的意味。
“啊?我不会……”假哥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卡顿,如同信号中断,但立刻又堆起笑容,“哦!对对对!家里晚饭一直是我做的!瞧我这记性!今天做你爱吃的青椒炒肉丝!”
“哥哥……我不爱吃青椒!”诗穗立刻嘟起小嘴,委屈巴巴地控诉,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埋怨
“啊?你不是……”熟悉的卡顿再次出现,假哥哥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无缝衔接上,“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学习学糊涂了!不吃青椒!不吃青椒!给你做别的!哈哈!别的!只要妹妹爱吃,哥哥什么都做给你吃!”他拍着胸脯保证,语气浮夸。
诗穗“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留下天使和灵儿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以及那个时不时就“故障”一下的哥哥……
天使推了推鼻梁上的小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学术性的审视,低声吐槽:“看来这个世界的‘设定’……还真是够不严谨的。逻辑漏洞多得像筛子。”
“不严谨的还在后头呢!”灵儿抱着胳膊,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她那扭伤的脚踝果然又神奇地“恢复”了,“现在最大的不严谨是——咱们怎么办呀!只有诗穗在这个世界有‘家’诶!我们俩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户加穷光蛋!”她想起刚才课间让大家翻遍全身口袋,仍旧只能凑出那可怜巴巴的1665円,就觉得一阵绝望。
“哦哦,我倒没事……”天使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对露宿街头接受度良好,“天为被地为席,倒也别有……”
“别别别!打住!”灵儿赶紧打断他这种“苦修士”般的发言,嫌弃地看了一眼他,“你没事,我有事!我可不想睡公园长椅喂蚊子!而且诗穗大人那边……”她压低声音,“我们还得按计划行事呢!”
“要不?现在就追上诗穗他们?”天使试探着问,“找个借口……去她‘家’做客?”
“诶!你这书呆子脑袋能不能转个弯!”灵儿差点被他气晕过去,用力戳了戳天使的胳膊,“现在追上去,咱们的计划不就全乱套了吗!不是都说好了凌晨1点在她家门口汇合吗!诗穗大人肯定在想办法拖住那个假货呢!总之别整那老些没用的了!快跟我来吧!灵儿大人带你去体验下‘现代文明’的温暖!”
灵儿充分发挥了她对这个“现实世界”物价的精通(以及薅羊毛的天赋),带着天使在城市里穿行。
他们没有去昂贵的餐厅,也没有去热闹的商圈。灵儿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找到了一家招牌闪烁着“まんが吃茶 コスモス (漫画吃茶 Cosmos)”霓虹灯的店铺。这种24小时营业的漫画咖啡店,正是囊中羞涩又想找个地方落脚过夜的学生和打工族的圣地。
“就是这里啦!”灵儿得意地推开玻璃门。
店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旧书页的味道以及中央空调的凉风。一排排半封闭的卡座里,能看到埋头于漫画或笔记本电脑的身影。灵儿径直走到前台。
“欢迎光临,两位吗?”前台小哥挂着职业微笑。
“是的!我们要夜间套餐!”灵儿立刻说道,眼睛扫过价目表,“最便宜的那个‘夜间休息プラン’(夜间休息Plan),从晚上7点到明天早上7点的那种!”
“好的,两位一共是1200円。”小哥熟练地操作着电脑。
灵儿心疼地数出1200円递过去。拿到两张带号码的卡片钥匙后,她又拉着天使在店里的小型便利店区域转悠起来。
“晚饭还没着落呢……只剩465円了……”灵儿看着货架上的面包、饭团、泡面,小脸皱成一团,精打细算起来,“啊!这个!临期特惠!”她眼睛一亮,抓起两个贴着“半额”标签、晚上9点就要到期的三角饭团(金枪鱼蛋黄酱口味),又拿了一小袋同样打折处理的薯片(原味),最后目光落在冰柜里:“再来两小盒……牛奶!补充蛋白质!”她挑了两盒最小的、同样贴着打折标签的纸盒装牛奶。
“饭团100円*2 = 200円,薯片50円,牛奶50円*2=100円……一共350円!”灵儿飞快地心算着,然后又在收银台旁边的糖果篮里,眼疾手快地抓了几颗免费提供的、包装简陋的硬糖塞进口袋,“好了!完美!还省下115円以备不时之需!”她像打了胜仗一样,把“战利品”塞给目瞪口呆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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