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砍了你的狗头,替天行道!"罗大成怒吼着冲上前,抡起大刀就朝对方脑门劈下。浮空和尚赶紧用虎头叉架住这一击,"当啷"一声把刀震飞了。不等对方反应,浮空手腕一翻,叉子往上一挑,同时脚下发力前冲,叉柄狠狠捅在罗大成左肋。只听"噗"的闷响,这飞贼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浮空根本不给喘息机会,反手一叉下去,叉尖直接在人身上戳出两个血窟窿,结果了这贼人性命。完事后和尚头也不回就走了。
另一边,黄云戴着方巾帽,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背着竹篓拿着小铲子在山里转悠。他来到六合县来安山区——这地方可大有来头,一百五十多年前武林高手田兴曾在这儿单枪匹马打死过七只老虎。虽然现在早没老虎了,但深山老林阴森森的,老百姓还是不敢来。
黄云在这荒山野岭待了整整九天,饿了啃干粮,困了就在树上眯会儿。腊月二十四傍晚,他正靠树休息,突然看见对面树林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飞檐走壁般地赶路。黄云赶紧躲起来,等那人过去后悄悄跟上。
跟着翻过两座山,天完全黑了。那人钻进山坳里一栋新盖的竹墙草屋,在门前"咚咚咚"敲了九下,停一会儿又敲九下。开门的是个瘦高个,两人对了暗语:
"从哪来?"
"玉泉。"
"找谁?"
"三支先生。"
"什么事?"
"帮忙卖批人参。"
确认身份后,瘦高个把人让进屋。躲在树后的黄云蹑手蹑脚贴到墙边,听见屋里问:"这位大哥今年贵庚?"
九十九岁了。
"在哪儿发财啊?"
"玉泉山。"
"找我什么事?"
"玉泉山老板让我带封信,要亲手交给三支先生。"
"桃花什么时候开?"
"鱼行倒闭那天。"
突然,说话声停了,门"吱呀"一声开了。黄云赶紧躲到墙角。
出来的人笑着说:"哈哈...是明珠就该拿出来,是好汉就别躲躲藏藏。"黄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说:"是朋友就出来说话,墙角可不是待客的地方。"
黄云明白这不是随便说说的恐吓话,只好慢慢走出来。
开门说话的是钱光,独脚僧就在这屋里。
黄云拱手说:"这位大哥好。"
钱光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过路的采药人。"
"有路不走,躲在窗下偷听什么?"
黄云惊讶地看着钱光。
钱光冷笑道:"干我们这行的,要是连墙后有人都发现不了,早就在刀口上送命了。"
黄云只好说:"我想讨口水喝。"
"不怕水里有毒?"
"我们素不相识,又没仇怨,我身无分文,有什么好怕的?"
"报上名来!"
"我姓田名共,字若梅。"
这时屋里又出来两个人,一个认得出是刚才来的,另一个和钱光差不多高,只有一只右脚。借着星光看去,这人眉毛像剑一样竖起,一脸凶相,眼睛往上挑,闪着阴冷的光。他上下打量着黄云,大声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黄云假装不明白地问:"找你?"
独脚僧直截了当地说:"没错!找我要一件防身的家伙,杀人的武器。是明白人就别绕弯子。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独脚僧。"
黄云连忙恭敬地行礼:"哎呀!原来是独脚大师!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没机会拜见,请原谅我的失礼。"
独脚僧冷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只要你实话实说,我还能发发善心。要不然..."他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宝剑,在胸前晃了晃:"就请你尝尝这个!"说着,眼神变得凶狠阴冷,直勾勾地盯着黄云。
黄云仔细一看,发现对方拿的正是吴刚丢失的行道剑。心里暗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找到线索了,但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他故作镇定地笑着说:"在下黄云,是行道镖局的镖师。因为丢了一把宝剑,在句容上清观看到了大师的留言,这才冒昧前来拜访,恳请大师高抬贵手。"
独脚僧冷冷道:"既然看到留言,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赶紧回去告诉鹤亮、许知,让衡山亲自来取剑。要是三个月内衡山不来,我就血洗镖局。今天算你走运,放你一条生路,快滚吧!"
黄云不卑不亢地说:"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师!"得到独脚僧的允许后,他继续道:"大师既然和我师叔有旧怨,为何不去直接找他,反而为难我们这些晚辈?这恐怕有损大师的威名吧?"
独脚僧不耐烦地解释:"衡山隐居多年,找他就像大海捞针,所以让你们传话。
黄云据理力争:"大师!冤有头债有主,向来只有父债子还,哪有师仇徒担的道理?如果只是让我当个传话的,就像刚才这位大师说的,是明珠就该摆在台面上,是好汉就别藏着掖着。还请大师明确约定时间地点,我立刻去请师叔前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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