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头对黎明喊道:四弟!让人准备酒菜,算是谢谢行道镖局上次放我一马的情分。等喝完这顿酒,咱们就到院子里比划比划。要是不分个你死我活,就别想提镖旗的事!
原来蔡一雄上次从镖局回来,本来觉得镖局待人宽厚,打算把旗子还回去算了。正巧他妹妹绿线姑带着方世春等人赶来,都反对还旗。加上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们七嘴八舌,说还旗太丢脸。蔡一雄被说得左右为难。
今天吴刚来拜访,大家觉得蔡一雄在场不方便说话,就让他躲到东书房。谁知东书房和大厅就隔着一道木板墙,说话听得一清二楚。吴刚猜到蔡一雄在隔壁,故意用激将法,反复说他敢做不敢当躲着不敢见人。蔡一雄是个直性子,哪受得了这个?气得直接冲了出来。
蔡一雄这一露面,反倒让黎明很尴尬。但蔡一雄顾不上这些,又转向旁边一位女子贾秀莲行礼说:二嫂!二哥来信说这几天就回来,说要和您一起来黎家庄。没想到您却另有所图。我做兄弟的本不该过问嫂子的事,但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别被人骗了。最好等二哥回来再说。
贾秀莲对众人说道:各位兄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个做嫂子的既不劝解,也不阻拦。但我已经七十多岁,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妇人,能分得清善恶好坏。江湖黑道的勾当我已经洗手不干了,现在一心走镖局的正道。请大家放心,我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蔡一雄重重叹了口气,不愿再多说什么,退到黎明身边站着。
不一会儿,酒席摆好了。东边坐着镖局的六位镖师和两名侍女,西边坐着蔡一雄、黎明、黎亮等人,还有修子贵、李慕白、绿线姑、方世春等三十四人作陪。
大家互相敬酒后,蔡一雄站起来说:我蔡一雄和镖局的吴刚有仇,偷镖旗是为了和他决一死战。没想到为了救青青反而被抓,多亏镖局仗义放了我。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所以今天只想和吴刚比试一场。要是我赢了,就算给表妹夫报了仇;要是输了,也算尽了朋友之义。不管输赢,今天一定把镖旗还给镖局,报答他们的不杀之恩。大丈夫恩怨分明,今天还了镖旗,和吴刚比试过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至于黎庄在座的各位朋友,要是和镖局有其他过节,那是另一回事。我蔡某就在旁边看着,绝不插手,还请见谅。说完他用右手中指敲了敲桌子,表示谢罪,然后默默坐下。
黎明也站起来说:蔡大哥多年金盆洗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和镖局无冤无仇,偷镖旗只是为了兄弟义气。刚才三哥说的话,就是我的想法。三哥要和镖局比试,我也要比试;三哥要旁观,我也旁观。在座的各位,我建议大家先别谈恩怨,痛快喝酒。等酒足饭饱后,咱们到院子里,有账算账,有事说事。来人!快上酒菜!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大步走进客厅。左右看了看,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毫无表情。
西边的人全都惊喜地站起来,几乎同时喊道:张坤大哥!
蔡一雄和黎明更是喜出望外,齐声说:大哥!你来得正好。快请这边坐!
吴刚、丫凡等人却很吃惊,心想:这下更麻烦了!师父和宗清师叔说来支援,到现在还没到。我们现在六个人里,除了不清楚贾秀莲的底细,其他五个人都不是张坤的对手。
这时神拳张坤才露出微笑,朝蔡一雄摆摆手说:不急!他又转向贾秀莲说:嫂子,你也来了!不等贾秀莲回答,他又看着两边的人大声说:在座的各位,东边有我义嫂和表姐夫童子卿,西边有我义弟蔡一雄、黎明,还有好友李慕白,其他人大多是新朋友。大家都知道,风云岗一战我张坤败在行道镖局镖师黄云手下;红枫岭我亲弟弟张静又被行道镖局的镖师杀害;最近我最好的朋友通善方丈也败在镖局手下;我还听说曾经和我结拜、发誓同生共死的三弟蔡一雄、四弟黎明偷了镖旗,今天正和镖局约战。我张坤赶来助阵。现在请大家猜一猜:我到底会坐在哪边喝酒?又会帮哪边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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