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护城河的人,轻易便被人攻陷。
——@月老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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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宛妍提议:“你能替我鉴定他吗?”
不能。鉴定也就是钓鱼执法。
对陈嘉鸣,江清月已经厌恶透了,连虚与委蛇都做不到,更遑论对他表现出欣赏,简直要折寿。
她没有立即给予答复或抚慰,让赵宛妍发来一些与陈嘉鸣的聊天记录,然后等待消息。
当晚,她将过往遇到的相似情况汇总,并且与陈嘉鸣的言行横向对比,又是分析又是作图的,试图以最清晰的逻辑论述这段畸形的爱恋。
鉴定报告她写过太多,但没有哪一篇比这篇真情实感、苦口婆心,完稿输出成pdf时才发现足有16页,即便去除图片,文本字符也是月老撕出道以来文稿之最。
一不小心通宵达旦。
写得是酣畅淋漓过瘾了,发给赵宛妍的时候也是极有成就感的,可是一看这尴尬的时间就隐隐后悔。五点半了,睡下去估计起不来,不睡这凌晨光景能干点什么呢?
四个小时后,曾映真经纪公司那边有会她得参加,下午还有好几份合同要看,苏弥的案子也停不下来,肯定得抽空开个视频会,不知道得喝多少杯咖啡才能撑过明天,哦不,今天。
想着,她又手忙脚乱找手机,国内快天亮,法国该半夜了,岑阙还没有回她消息。怎么回事?
上次失联的前因后果、连锁反应又映入脑海,江清月不由地心慌——怎么了,她又哪里翻车了?
也不管那头几点,她一个语音邀请就拨了过去。
那头倒是很快接起:“嗯?这么早醒了?”
声音依旧温柔,江清月放下心来。
可怎么听着有些迷糊?像是朦胧睡醒,还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听着是从躺姿坐直了。
她考虑到时差,暗暗责备自己太冒失,“那个……你睡啦?”
“起来了怎么不开灯?”他声音恢复了清明,说的话却让她迷糊了。
“啊?”什么开灯,他是在和她说话吗?
“黑灯看手机影响视力。”那头传来的还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还伴随汽车门开合的声响。
“砰”的一声从手机听筒传来,江清月混沌的脑子像被拍了拍。
脑子里冒出离奇的猜测,cpu没来及处理,她开口仍是懵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开灯,没啊,我开了啊,开台灯了,我在客厅书桌这,你,呃,那个,岑阙你意思说……”
说着她已经冲进卧室,窗帘被她猛地拉开,清晨薄雾之中,岑阙站在车旁,握着手机抬头看向她的窗台。
“女朋友,纪念日快乐。”他开口,声画同步。
她屏息,不敢惊扰自己的心神,唯恐眼前梦境一般的景象只是她的幻想。
在这样俯视的角度里,他依然高大挺拔,就这样立于初冬的寒意中,身姿冷矜,目光灼灼:“怎么办,你这么早醒,我订的花还没醒,两手空空会不会太没诚意。”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难道不是结束某项工作,西装革履的就直奔机场,经历十几个小时的漫长航行回到东州,没来得及回家就开着车直接等在她家楼下?
如果这都算没有诚意,那她连纪念日都不记得,岂不是罪无可恕?
江清月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她快速扯过窗帘,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并换了一身衣裳,套上羽绒服,临下楼前折返到梳妆台,往头发上拍了些免洗干燥粉,换好鞋,又折返到卧室将羽绒服换成了西装外套。
她不是为了美丽,任何美丽在这一刻都显得那样单薄无趣。
她不要隔着蓬松的羽绒感受他的温度,她必须扑进他怀里钻进他的大衣里竭尽所能更近更紧地拥抱他。
岑阙在楼下,目睹她房间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眼眸漾起笑意,全然不觉得等待是一件磨人的事。
原来她也会慌乱,远程航行的疲惫在这一刻已经得到了抚慰。
这一路上,那一句“多么变态”始终萦绕在脑海,心口空落如即将走向某种无法接受的结局。
江清月从楼道里冲出来,没有半点羞赧半点犹豫,毫无缓冲几乎是摔进他怀里,岑阙等待已久的手臂都忘了收紧。
她没穿高跟鞋,拥抱的身高差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的耳朵紧紧贴在他胸口,听见他剧烈而急切的心跳声。她将手臂伸进他大衣里,在他身后紧紧缠绕,可还是感觉不够。
“抱我啊。”她瓮声提醒。
“抱歉,我有更想做的事。”话音刚落,她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揽住自己的腰,轻松将她微微提起,下颌被捏住,他的唇倾轧下来。
没有以往的试探和循序渐进,劈头盖脸地吻下来,如他的心跳一样急切而有力,没有任何技巧,潮湿而澎湃,江清月也放肆地回应,灵巧的手攀上他的胸膛,缓缓向上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拽,更深地缠吻在一起。
一个月这样快,一个月又这样漫长。
漫长到,她感觉接吻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漫长到,她感觉自己已经想要再进一步。
不够近,不够紧,不够亲密,她无可抑制地想要更多。
他真好闻,不知是不是挟藏了巴黎的浪漫气息,是她从未闻过的味道,不禁想要深入探寻。她渐渐腿脚发软,倚靠车身上,他单手撑在车门,勾回她的腰,追吻上来,身体贴近的一瞬,她分明感受到了某种生理反应。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攻势忽然停下来,额头抵住她的,粗重地喘息着。
她在如此近的距离中,听到他沉沉叹息:“对不起,我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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